沐風……
沐風……
她現在腦子裡全是沐風的曾經過往，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她從來不知道失去他，會是這麼的痛苦。
全是因為她……
全是因為她啊……
如果不是因為要救她，如果不是她愚蠢地被人抓走了，他們又怎麼會死。
還有……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摳挖著掌心……
如果……如果那時候，她沒有猶豫地殺了那個人，那麼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好恨！
她恨自己的優柔寡斷，恨自己的猶豫不決，更恨自己在這麼兇險關鍵的時候，脆弱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
那道照亮深海的光刺進了她眼裡，刺得她眼眶通紅，摳挖的手指不僅沒停下，更狠狠的摳著，握緊的拳頭裡鮮血滴落，她不覺得任何疼痛，只覺得心臟在燃燒，燒得她想仰天嚎叫。
沿路，她遇到了不少困鬥中的夜家人，他們都受了傷，滿身的鮮血讓他們看起來狼狽不堪，但看到她來了，他們又振奮了精神。
“快，保護宗主撤退……”
“宗主，您先走！”
“我就不相信我殺不死這幫雜碎……”
轟轟轟……
噠噠噠……
她認識夜家的每個人，可以熟悉地叫出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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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倒下的人，每一個癱倒在血泊裡再沒有起來的人，每一個為她抵擋子彈和白烏鴉殺戮的人，她都知道他們是誰！
這種眼睜睜看著族人倒下，自己卻無能為力地痛苦，令她生不如死。
因為光的輻射，她全身疼痛，嗓子像塞滿了沙子，她甚至發不出聲音，稍微撕扯一下嗓子，都像是被刀刃刮過一般。
面對越來越多的人倒下，她受不了了，用盡氣力，哪怕從此不能再說話，她也要下達命令，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發不出聲音……喉嚨只能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不要打了！
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不要再打了，撤退，都撤退……所有人不許再拼了，撤到上頭去！”
這不是她的聲音，是夜辰的。
她抬頭，看到夜辰擊殺了一名白烏鴉計程車兵後，對著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夜家人吼道。
她吸了口氣，眼淚不自禁地洶湧話落，被摳挖得滿目蒼夷的手牢牢抓緊他的袖子。
但他不是夜家人，就算他是宗主的男人，也沒有人聽他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夜家人有時候就是這麼死腦筋，就只聽宗主的話。
怎麼辦？
他們還在打，根本不聽夜辰的話。
妖嬈此刻心急如焚，激動的情緒加重了負擔，又吐了口血出來。
夜辰比她還急，因為他懂她的心思，知道她現在比誰都痛苦。
他突然伸手拎了個看起來身體狀況還算好的夜家人，至少看起來對光照的反應不是很大，身上的面板也只潰爛了一隻手臂，比起其他眼眶發黑，臉發青，吐得到處都是血的夜家人來說，他真算是好的了。
“你叫什麼名字？”
“你管我叫什麼名字！”
夜辰冷厲了眸色，“說！”
他被嚇到了，第一次看到面目這麼兇狠的人，反射性地回道：“夜書旺！不過族裡都叫我十一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