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門的對門之處是座山,叫景山,本沒有,是金家人填土堆起來的,既然要仿造紫禁城,那這對門的山,他們也沒放過。
春天草綠時,遠望景山,如鋪了一層綠色的繡毯,甚是漂亮,如果站在景山的最高處,向南望去,小了四五圈的‘紫禁城’可全部收在眼底。
景山上有五座亭,最高的一處是十分好的俯瞰之地,莊嚴博站立在其中,揹著手,望著底下的宮城,眸中晦暗至極。
亭外來了一個人,見著他後單膝跪地道:“主公,小小姐已經起疑了。”
看她的身段應該是個女子,但是她戴著一個兔子面具,看不到真容。
“料到了!是個厲害的,瞞得過別人,瞞不了她。”
“主公,若是放任小小姐繼續查下去,恐怕……”
“不用擔心,我既然料到她會察覺,就不會沒有防備,她可是派了身邊那幾個擅於變裝的人?”
“是!”
“嗯……也該走這步。你繼續盯著,不用防著她們,餘下的你哥哥會應付。”
“主公,大小姐那是不是……”
莊嚴博收回俯瞰的視線,銳利地看向她,“我知你情深意重,但這種時候不需要,我既然答應了你不會傷她分毫,就絕不會傷她,事後,最多也就是軟禁,你若願意,到時我可以調你去伺候她。”
聽聞,她磕頭道:“謝主公!”
“去吧,這幾日不要來見我,免得洩露了你的身份。”
“屬下明白。”
她走後,莊嚴博繼續立在那,落日就在遠處,霞光萬丈,照耀得小紫禁城瑰麗又巍峨。
可是他很清楚,像這樣越是光鮮靚麗的地方,越是容易藏汙納垢,這鮮亮的顏色都是血染的,無數條生命被這美麗給掩埋了。
他曾經無比盼望著能離開這表面高潔,實則汙穢的地方,卻終是沒逃過一次又一次陷害和算計。
如今想想,彼時的他太天真了,也正是這份天真,害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也狠狠地傷害了她。
她說他忘記了,實則他沒有,他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可是當時的自己只有背叛她,才能保護她。他不求她原諒他,只期盼她能變回那個笑容燦然,無憂無慮的模樣。
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世界一區,尉遲府。
別院裡,夏葵將熬好的燕窩端進了沈運梅的房裡,沈運梅一見到她就唉聲嘆氣。
夏葵是她肚子裡的一條蛔蟲,怎回不知她才愁苦什麼。
“夫人,這才多久啊,您別太急了,這懷孕生子的事,它急不來。”
“我能不急嗎?”沈運梅在房裡來回踱步,臉上的那個急字都能揭下來下鍋熬油了,“你說這身體沒問題,人也挺健康的,月事也很準啊,怎麼就沒信兒呢。”
“許是少爺忙,房事不多吧。”
“不不不,我問過明辰,兩人恩愛著呢,一週總能有三次。三次啊!怎麼就不見動靜呢。”
在尉遲明辰子嗣的問題上,沈運梅是比誰都急,大婚過後,她就開始催促,恨不得金悅桐像貓狗那樣,半年能生個一窩,但事與願違,金悅桐的肚皮至今沒動靜。
起先,她認為是不是那方面出了問題,想著法的找醫生過來給她檢查身體,一個月裡檢查了四五回,都說沒問題,可沒問題怎麼會懷不上,偏方也試了好幾個。
她也想過會不會是兒子出了問題了,於是也是想盡了方法,坑蒙拐騙著讓兒子去檢查,結果也沒問題。
這就奇了怪了,夫妻都沒問題,難不成老天爺作怪,不讓他們有嗎?
“夏葵,你老實說,上回那藥是不是不小心讓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