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一的美貌無疑是令人驚豔的,不管是男人和女人,就算熟人,每回見了也會愣上一愣,尤其是她年輕的外表與實際年齡嚴重不符。
“你真的已經42歲了?”蘇文認識了她七天,這個問題每天都會問上三遍。
康一瞥了她一眼,將自己的長髮用斑馬筆綰了個丸子頭,姣好白皙的面容看上去更年輕了,看上與她一般大,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
“你要是想問我青春永駐的秘訣是什麼,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她這張娃娃臉是天生的,不受歲月侵蝕。
“我懷疑你是妖精!”
“常有人這麼說。”康一接過小景遞過來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皺了皺眉,“味道仍是那麼的差。”
“老大,您就將就一下吧,我不是您家裡的那位門神,廚藝,烹茶,咖啡樣樣精。荒山野嶺的,我可弄不出珍饈美味來,就算難喝,蘇文還吵著要呢。”
康一喜歡喝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瞧著軍用搪瓷杯裡墨黑的咖啡,香氣還是可以的,就是入口酸,還有點澀,遠不及家裡那位的手藝,但就像小景說的,術有專攻,她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有就不錯了。
蘇文見她嫌棄,腆著臉的將杯子又遞了過去,“你老大不愛喝,我愛喝,給我,給我。”
小景只覺得這貨不要臉,抱著咖啡壺不放,“這是最後一壺咖啡了,老大要破案,沒咖啡不行,你找紅葉去。”
紅葉已經將自己的咖啡拿出來分享了,速溶的,有奶有糖的三合一,屬於兵糧,口味嘛,仁者見仁了。
“可我覺得你家的咖啡香啊。”
兵糧咖啡,咖啡因不多,味道其實很寡淡,她喝過,比較之下還是小景手裡抱著的咖啡好喝。
“你真挑唉…”
“有好的,當然求好的,哪有退而求其次的。”
康一道:“給她吧,明天我就走了,用不著喝那麼多。”
紅葉拆咖啡包的手頓了頓,“哎,你明天要走了?”
“嗯!”康一點頭,“敵襲軍工廠的調查報告,我已經全部交給你父親了,剩下的事不在我的職權範圍內。你父親沒有和你說嗎?”
軍工廠被襲,死傷過千,已經不能算刑事案件了,算terrorist—attack,後續處理,輪不到她插手。
“沒有啊,我還以為你會繼續查下去。”
“該查的都查了,留在這也沒用。”她的職責僅是找出敵襲者的線索,如今已經找到了,任務就算完成了,“且我提供的這條線索,我不認為世府高層會馬上相信,他們極有可能會認為我是胡謅的!”
世府高層,絕大多數是一幫頑固不化的老頭,要他們相信世界上有個可怕的組織,武器技術凌駕於世府,他們斷然不會相信,在高位上呆久了,容易剛愎自用,絕大多數的政治家會有著毛病。
“我爸不會。”
“我知道。若不是阮軍司親自出面請我,我也不會來。軍警雖然是一家,但大體職能不同,我已經完成了屬於我的任務,其他的就是你們軍人的職責了。”
她在火篝旁坐下,將喝了一口的咖啡杯放到了地上,翻了翻手裡的記事本,她是個不喜歡電子產品的人,就算這個時代電子產品當道,日常生活均離不開,她仍是如此,重要的事,或是需要記錄的東西,不是記在腦子裡,就是手上這本看上去陳舊,又厚重,用牛皮紙作封面的記事本里。
熟識她的人都知道,記事本只是一個媒介,更多的東西都在她的腦子裡,她的記憶力堪稱可怕,就算是二十幾年前查過的案子,細節照樣能倒背如流。
紅葉與她並不熟,熟的是夜辰和寒熙,但韋家壽宴時,她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這次軍工廠敵襲事件,若是沒有她,白烏鴉的線索也尋不出來,因此紅葉對她很有好感,也很信任。
煮咖啡的活,她交給了小景,坐到她身邊道:“你對白烏鴉這個組織,有什麼看法?”
“藏的很深。”
“還有呢?”
“覺得它是一個歷史很悠久的組織。”
“歷史悠久?”這個形容讓紅葉很詫異,“為什麼這麼說。”
“科技不是一日而就的事,何況還是高出目前科技水準的技術,沒有大量的人員,經濟基礎,是辦不到的,而能囊括這些,還能形成組織,有膽子敵襲軍工廠的,說明這個計劃,他們籌劃了多時。另外……我總覺得這個白烏鴉的標誌,曾在哪裡看過。”
“巧了,寒熙也說過這話。那你記不記得在哪裡見過。”
“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但就是這個怎麼想不起來,所以我懷疑,我應該是在什麼陳年案子裡看過,非我處理的那種陳年案子,警局有個d—case檔案庫,裡頭堆滿了無法偵破的懸案,有些已經過了時效期,我偶爾無聊會去那裡閱覽那些懸案的卷宗,如果我的記憶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在那裡看到的。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