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是真柔弱,還是假裝的?”
回到書房,妖嬈就和夜辰探討起了金悅桐。
別以為夜辰會乖乖地在書房等,她一下樓他就跟在了後頭,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窺視,剛才發生的事他看的真真切切。
“裝也好,真也好,總之就離她遠些。”
“怕我上當?我看上去有這麼好騙嗎?”她撅起嘴嘀咕道,“就衝著他是你大哥的女人,我也得防著她啊。”
他狠瞪了她一眼,“大哥你是叫上癮了嗎?”
她吐了吐舌頭,差點忘了他的忌諱了,“她都喊你三弟了,我總要禮貌性的回一句吧,叫尉遲先生,誰知道喊的是你還是他,叫他的名,你肯定更不樂意!”
叫明辰太親熱了,他這個醋王必定計較。
夜辰將她圈進懷裡,低頭道:“你一聲大哥差點讓殷伯把腿摔折了。”
“哈哈,你也看到了?”
他用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調皮!”
“才不是,也就是順口應付一下。誰知道你和殷伯的反應會那麼大。”
“總之就是給我記牢了,那邊的人你有多遠離多遠,看到也繞道走。”
“不用這麼離譜吧。”她還沒蠢到會被人害死的地步。
“妖嬈……我知道你很強,但光強大沒有用。”她已經淌進這潭渾水了,只有他知道這水有多深,平靜的底下就是看不盡的暗潮洶湧,一旦掉下去就會屍骨無存。
“你是在暗指我孔武有力,但沒腦子?”
她不愛聽這話,眉毛立刻隆起。
“我沒有說你沒腦子,是提醒你,有些人吃人不吐骨頭,可誰也看不穿他臉上戴著的好人面具,更有些人祥和得就好像背後帶著一輪佛光,私底下卻雙手沾滿鮮血。就是吃人肉,也能讓人看起來是個虔誠的素食者。這樣的人有的是手段蠱惑你,每一次的接近都是在給你下套,就是到了收網的時候你也可能渾然不知,等到你知道的時候怕是早被挫骨揚灰了。妖嬈,這樣的人我看得太多了,防不勝防。”
他承認夜家很強悍,可這份強悍未必就是優勢,有時候反而適得其反,在鳳淵養傷的那段日子,他就發現了——妖嬈被保護的太好了。
這種好倒不是一味的將她養在深閨,不知世間事,也不是半分險惡不讓她知曉,而是劃了等級,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獨自出門後活得那麼瀟灑和無畏,而是真正的大惡,夜家人已經為她清除乾淨了。
阮紅玉、莊流裳、韋初瑛,孫氏姐妹那點手段,在他看來都算不上是險惡,真正的險惡是不動聲色地吸乾敵人的血,碎了敵人的骨。
妖嬈並不反感他說這些,說到底也是為了她好。
“我懂,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弄得我好像隨時會被吃掉一樣。”
“我不是緊張,我是怕!”他顫顫抖抖的聲音明顯的宣誓著他在害怕,“我怕將你拉進來的這個決定是錯的。妖嬈,你一定要記住,就算是紅葉,寒熙,離浩,你也不能全信。”
她吃了一驚,“這我就不懂了,他們可都是你的好夥伴。”她不相信他會這麼多疑。
“是,他們不會背叛我,可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更不能信。”
話聽起來矛盾,裡頭的真諦卻實實在在的警醒了妖嬈。
“你是說將來若有一天,他們面臨我和你之間的二選一,他們會義無反顧的選你,而拋棄我。”
“是!”
他怕的就是這個萬一,這世間最可怕的險惡就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夜家絕不會有。
妖嬈覺得這話題有些沉重了,雖說是未雨綢繆,可聽在耳裡總覺得不舒服。
“好了,說的是金悅桐,你卻扯那麼遠。你小心紅葉聽到和你絕交。放心吧,我長了腦子的,我答應,絕對不會靠近那邊的人,如果避無可避,那麼無論遇到什麼,做了什麼,都會和你說,一定讓你這個不眠的智將發揮實力好不好?”
她本想一句帶過,沒想他卻愈發激動了,將她狠狠摁進了懷裡,肩膀若有若無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