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回到王家莊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王氏和王壽這邊,王壽便和王氏一起到了大廳迎接袁紹。
很快他們就見到袁紹面露喜色,虎虎生威的走來了,身後是一群家僕,畏畏縮縮走在最後的則是想要來感謝王壽的那一家人。
王氏對袁紹行了一禮,叫了聲老爺就退到一旁不說話了,她見袁紹身後跟著幾個陌生人,想來應該有什麼事,而這些事她一向既不參與也不過問。
王壽見了袁紹學著作了個揖,叫了一聲父親大人,見袁紹領了那孩子一家人進門,就知道為什麼他這麼高興了,想來是自己派人救小孩兒性命的事情被下人稟報給父親了。
看到自己的救人的行為得到父親的讚賞了,雖然他當時救人的目的不是這個,但自己的義舉能得到別人的認同自然也很高興,何況這人是自己的父親。
袁紹此時見王壽越看越順眼,一把抓著王壽手臂,帶著王壽走到了客廳。王壽雖然不習慣這等親暱的動作,但這是自己的父親,他難道還能拂袖而去不成。
袁紹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席,母親王氏自去了後堂,王壽坐到了右席,那一家人侷促的站在堂前,富貴人家的做派以及袁紹身上的氣場讓他們幾近窒息了。
袁紹語帶關心的對王壽說到:“壽兒身體可好些了?這次我弄到了一根遼東的老山參,等會叫廚房給你燉上。”
“多謝父親大人掛懷,孩兒已然無恙,山參還是父親大人自用吧,父親終日在外奔波,比小子辛苦太多了。”王壽心想老山參,我這大小夥吃這個,怕不是補的七孔流血。
見王壽能想到自己,袁紹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不提這些了。我聽聞你命人救孩童不圖回報的義舉了,我很欣慰,但有一點壽兒你做的不對。”口裡說著王壽的不是,但袁紹還是一臉的笑容。
“小子做事不周,還望父親大人教誨。”王壽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姿態。
見王壽舉止得體,謙遜好學,同往日的簡直判若兩人,心想果然是夢中得了天人授法,不然怎有這等變化。進而又想,這等異事吉兆出在我袁家,看來我袁氏代替劉氏一說並不是毫無依據,只不過沒應在袁術那個蠢貨身上罷了,想想也對,成大事者必我袁紹也。
心裡這麼想,對王壽這個私生子自然越看越順眼,所以說是批評,但其實是提點:“壽兒是施恩不圖報是對的,但別人來謝恩,你不該拒之門外,要知道受恩太重也會成為心理負擔,你不讓別人謝恩反而讓別人不好生活。”
“孩兒受教了,只是孩兒不習慣受人跪拜。”
“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這點你都受不了的話,以後你怎麼做大事”袁紹正色說到。
王壽心裡一群草泥馬跑過,這話也是一介商賈能說的?但嘴上說的卻是:“孩兒遵命。”
於是袁紹和王壽坐著受了這一家人的跪拜,隨即便把這一家人請走了。
這一家人走後,正戲終於要開始了,袁紹想從王壽口中探求那夢中老者還有沒有關於自己的言論,王壽則想知道自己這個便宜父親的到底做的什麼生意。
王壽率先出擊:“父親大人,孩兒最近在讀班孟堅的《漢書》,讀到霍去病以十七歲之齡得封冠軍侯,弱冠之年便封狼居胥,真讓人神往不已。再過幾個月孩兒也將年滿十七了,就想著能不能也為父親做點什麼。”
見王壽欲以霍去病為榜樣,袁紹心想到底是我袁本初的兒子,這志向就短不了,你既然有做霍去病的心思,我又何妨噹噹漢武帝呢,想到這裡心裡越發得意了。
袁紹想了想答道:“商人嘛,買低賣高,什麼有利就做什麼,這段時間主要是在做馬匹生意。不過.....”
袁紹不可能真讓王壽去做買賣馬匹的生意,這種生意其實都是有官家背景的,還要和北方的異族打交道,所以他決定拋一個難題給王壽,讓他去慢慢解決。
見袁紹有為難之處,王壽自然就問道:“父親大人有什麼難處嗎?能否跟孩兒分說一二,孩兒也想替父分憂。”
袁紹心想就等你問呢:“我們這些販馬的,都是從北方草原買馬,然後趕到中原來,路途遙遠,路上又崎嶇不平,往往有些馬的蹄子就會走裂開,這些馬往往就賣不出去,即使賣出去也被壓價壓的很慘,我就在為此事煩惱呢。”
王壽都愣住了,心說好傢伙,你怕不是瞄準我的馬蹄鐵來的吧,我這剛打出來一副馬掌,你就想找人解決馬蹄裂開的問題,真是想睡覺就來枕頭啊。
看來這馬蹄鐵是捂不住了,既然想借父親的資源出道,那這馬蹄鐵就當是投資吧。
於是王壽說道:“父親莫憂,孩兒有辦法。”
袁紹驚了,心想我這是隨便出個難題打發你,順便讓你鍛鍊鍛鍊的,你這立馬就有辦法解決了?
這就跟本科畢業時寫論文一樣,導師只是隨後丟一個課題給你,根本不指望你做出的什麼內容,就是讓你熟悉論文寫作和檢驗學習成果的,更多是一種考教的意味。
結果你轉手啪一個填補行業空白,直接把論文發表到了核心期刊上,那導師的心情估計也只能用“臥槽”來形容了。
於是袁紹用懷疑的語氣說道:“此事我問過很多馬倌,草原上的資深牧民,他們都說沒辦法,你有什麼辦法?”
王壽沒辦法只得又用夢來解釋:“孩兒那次在昏迷還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在那裡到處是高聳入雲的高樓,路面四通八達,天上有鐵鳥,地上還有能坐人的鐵皮怪獸,裡面也有馬,只是馬蹄上釘了一塊鐵,恍惚間得知這馬蹄鐵就能解這馬蹄開裂之症。”
袁紹眉頭一皺,又是夢中授法,神蹟要是接二連三的發生還還叫神蹟嗎?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故弄玄虛?可自己一向很小心,身邊人都不知道自己這裡有個私生子,這邊的人也沒一個知道自己是袁紹。
但袁紹是久經戰場之人,自然知道馬蹄鐵的價值,如果這東西真能解決馬蹄開裂的問題,對他這種大諸侯來說,價值何止萬金。
於是他壓下了心裡的疑惑問道:“壽兒,可有這馬蹄鐵的鑄造方法。”
王壽:“這是自然,而且孩兒已經打造了一副馬蹄鐵,正待驗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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