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嫤不知道東赫說的是什麼意思?怪?還是不怪?
不論如何,只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畫樓便彈完了,抱著古琴緩緩的回到了這邊的位子上,所有的人都面色詭異的看著她,畫樓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麼了?都這樣看著我?”
畫樓說完之後,誰也不曾回答,只聽司太后說道:“慧妃不但生得一副好容貌,還有一首好才藝。”
“太后娘娘謬讚了。”畫樓也笑意吟吟絲毫都不覺得那話是貶的意思。
偏偏是這樣的臉色,讓司太后皺眉。
東赫只是怔怔的看著她,那眼神靜得誰也不敢出聲說話,而畫樓卻是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望著東赫,沉聲說道:“皇上,我的臉上有什麼嗎?”
“沒有,你的臉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朕卻看不清你的心,你的心是什麼顏色,你腦子在想什麼。”東赫這話不大聲,坐在靠後的人是聽不到的,聽到東赫這樣的話語,畫樓也微微勾唇,眉眼間微微的下垂:“皇上想要知道我想什麼,問我就可以了,你不是我,怎麼看得懂我心裡想什麼,雖然不盡然誰人問我我都會說真話,但是今日,皇上若問,我定是說真話!”
周嫤聽著她的話語臉色微微一變,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聽東赫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首曲子?”
“因為這是我寫的詞,我做的曲。”畫樓望著東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可能!”東赫冷聲說道。
畫樓的唇角微微的上揚,她的那一身流仙裙,此時在風中飄揚,說不出來的感覺和媚骨:“沒有什麼不可能,詞是我作,曲是我譜的,在這塵世間還有一個人見證了這首往事書的誕生,就是陛下你!”
東赫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目光,這首曲子確實是沈畫樓作的,當時是深夜,也是在他的見證之下。
“在什麼地方?”東赫問道。
“太子府後面的草堂!”畫樓的話語在東赫的耳邊迴盪著,一遍一遍的讓人心驚膽戰,東赫望著眼前的這雙眼睛,臉色慘白,唇角微微的蠕動,緩緩的喊道:“畫樓。”
東赫看著畫樓緩緩的喊出了那兩個字,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情景,畫樓聽到了東赫喊她之後緩緩的蹙眉開口問道:“皇上說什麼?我是千姬。”
畫樓微微蹙眉,東赫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裡面一樣,他的眼睛似乎是被什麼蠱惑了一樣,畫樓面色平靜的看著他說完那句話之後,東赫也猛然的驚醒過來。
看著眼前的千姬面色無異,沉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才問皇上說什麼,我是千姬,”
“在之前。”
“皇上想要知道什麼問我。”畫樓蹙眉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所有的人都看著,東赫疑惑的看向其他的人,只見其他的人也點了點頭,他再次看著畫樓的那雙眼睛,緩緩的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是想要說明什麼。
子時的宮鍾一響起的時候,所有的人開始去放孔明燈,每人一盞,寫上願望放上去,畫樓拿著筆,沉默了片刻之後寫到,希望阿筀平安長大,幸福開心。
放完孔明燈皇上要陪皇后要守歲,其他的人也回各自的宮內守歲。
畫樓和周嫤是攜手一起離開的,東赫按照從前的一切是要陪著沈青薔守歲的,他也陪著她回了景陽宮,畫樓也回到了薰風殿,今夜她也是不能夠回王府了,總要陪著茹央還有阿九她們倆。
殿內的火盆燒得特別旺,火紅的炭火紅光映得臉上都是紅光滿面。
東華讓人給畫樓捎了信的,所以也準備著等她回去的,可是一直等到了寅時她都還沒有回去。
“什麼時辰了?”東華看著賀州沉聲問道。
賀州微微蹙眉,看著東華漸漸變暗的臉色:“爺,已經寅時了。”
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東華的眉宇間並沒有絲毫的鬆動,賀州沉了一下心情,說道:“爺,姑娘恐怕被什麼耽擱了。”
“或許吧。”東華說著已經緩緩的起身離去。
賀州看著東華拿著一個包裹,便出了府去,他站在身後喊了兩聲,都沒有應。
其實今夜在平常人家裡都是很開心的,但是在這宮廷內就不一樣了,都是嫁人了,尋常人家有夫有子,而她們確實孤單形影一個人,或許說可以陪,就如畫樓和周嫤,但是她們都知道,對方都需要一個人的想念某些事情,想念某些人,無法作陪。
茹央她們在講故事,就講以前開心的,而阿九總是時不時的望一下窗外,不知道是在等著什麼還是期待著什麼。
畫樓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微微蹙眉,心中有期待固然是好的,可是期待得太久了就會忘記了心中的那份喜悅,漸漸的留在心底的都只剩下了孤獨和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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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九來到這薰風殿,自始至終她的眼神中都含著隱隱的期待,她都在等那個人,可是畫樓從來沒有看到她心中等待的那個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