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奴婢的一聲參見陛下,驚到了沈青薔身後的剪秋,可是沈青薔本人只是眸光微微一動,便接著就暗了下去,相比起來。剪秋比沈青薔還要高興和興奮:“娘娘,皇上來看望你了!”
剪秋的話落,沈青薔緩緩的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外面,只見東赫也步子緩慢的走了進來,掀開簾子的那一瞬間,帶進來一股子冷氣,瞬間便卷襲了全身上下,冷徹骨髓。
東赫穿著一身玄褐色的錦衣,外面披著黑色的外袍,腳上黑色的靴子金絲線勾勒出來的降龍栩栩如生,靴子的邊上沾了少許的雪花,只是進屋之後遇到溫度變就化了。留下了少許的水漬。
“臣妾參見陛下!”沈青薔遠遠的看著東赫的身影緩緩的福了福身子,話語柔和的說道。
東赫走了過來,伸手扶起了她,說道:“外面冷。怎麼不在內殿休息,跑到視窗來了。”他的話語雖然無溫,但是也飽含著關心,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你給一點點的溫暖,就能夠支援我度過餘生一樣,剛才都還依舊覺得寒心,卻在他的隻言片語中選擇原諒和忽視。
沈青薔還沒有說道,卻聽到剪秋快言快語的說道:“陛下不知道,這些日子,皇后娘娘一直坐在這兒等著皇上來。奴婢勸了好多次,都沒有用。”
東赫看了她一眼,也沒有怪罪她的多話,只是說道:“下去吧。”
剪秋望了一眼沈青薔,緩緩的退了出去。
沈青薔望著眼前的男人,她實在是想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如今是什麼樣的心思。是怎麼樣的想法,這宮中的人,雨露均霑,他一直都做的很好,除了那個容妃懷孕之後多得了一下寵愛,似乎每一個宮妃都做到了公平,她是皇后,作為一個六宮之主,這樣的局勢,她應該是歡喜的才對,可是為何她的心中卻是悲涼,那些是妃子,是可以雨露均霑,可是她和他是青梅竹馬這麼多年,他把她放置在這後宮之中。除了多了一個皇后的稱號,和那些美人又有何區別?
這不是她要的愛情,也不是她要的夫君!都不是心中期許的樣子,沈青薔緩緩的想起了東赫曾經對畫樓說過的話語,他說他若為帝,她定為後,君臨天下之時,六宮唯她一人!
那個時候,她知道東赫對沈畫樓說的那些話是假的,不會當真,到最後,沈畫樓死了,那些誓言也就隨風飄散,早已尋不到蹤跡!
而她,東赫從未給她過任何的承諾,沒有說過六宮只為他一人,沒有說過此生只愛她一人,大婚的那天,沈畫樓也死了,宮內紅菱飄蕩,紅喜字,紅燭,到處都彰顯著帝后的大婚,可是她獨獨守在洞房之內,一直守到了翌日的午後才等到東赫的到來。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說起,因為那個時候,這個後宮中她還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久而久之,別人也都知道帝后琴瑟和鳴,沒有人知道那些隱隱浮動的秘事。
東赫看著眼前一直陷入沉思中的沈青薔,微微皺眉,喚道:“青薔?”
沈青薔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恍然的驚醒,已經很久很久,東赫沒有喚過她的閨名了,特別是成親之後,兩人更是隻是帝后相稱。
“陛下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東赫望著她回道:“小皇子的事情委屈你了。”
她聽到東赫的話語,微微勾唇苦笑:“皇上今日來景陽宮,就是要告訴臣妾這句話的嗎?”
東赫輕輕的拉過她的手,拉著她緩緩的就朝屏風內的內殿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東赫嘆息道:“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是周妃查到了殺死小皇子的兇手了?”沈青薔緩緩的抬眸望著東赫問道。
東赫微微皺眉,良久都沒有說話,沈青薔望著這樣的他,心開始慢慢的下沉,聽到東赫說道:“殺害小皇子的兇手還沒有找到,而容妃在鬧不平,所以千姬要幫容妃查出兇手,朕只怕會連累到你!”
“千姬,那個婢女千姬?”沈青薔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反應有些激烈,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東赫反問道。
“是她。”
“她回來了!然後你既往不咎!是不是?”沈青薔想起那天在大殿之上,沈畫樓指著她說的那些話,她的心中就會出現一些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