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嫤的話語,很冷,就像是這忽然吹過來的北風,凍得容娸瑟瑟發抖,臉色都是慘白,月嬋看著周嫤遠去的背影,柔聲喚道:“娘娘,太冷了,快回屋去吧,您的身子還沒有好,不能受涼的。”
豈料容娸根本就不回屋,看著那紛飛的大雪,還有那咆哮風聲,她大步的走了出去,站在寒風中,大口大口的吸著寒冷的氣息,月嬋雖在容娸的身邊喊道:“娘娘,進屋去吧,娘娘,一會兒您凍壞了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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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話對容娸都不管用,也沒有用。
容娸在這一刻,是最清醒的,清醒得什麼都知道了,都明白了,她知道以後她該如何做,該怎麼做了!
而蘇元給周嫤撐著傘,周嫤變得很沉默,很沉默,蘇元緩緩的說道:“娘娘,其實容妃娘娘的事情你幫她夠多了,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蘇元以為是容娸剛才的話刺中的周嫤的心事,只聽周嫤緩緩的說道:“你是我來到宮中之後挑選過來的貼身宮女,你知道那天陛下讓我選的時候我為什麼一下子就選中你了嗎?”
“奴婢不知。”蘇元回道。
“聽說你家曾經是北疆邊界的?”周嫤緩緩的出聲問道。
“是的,娘娘。”
周嫤緩緩的走著,而身側的蘇元也緊緊的跟著,便聽到了周嫤緩緩的說道:“我很喜歡北疆。”
不知道為何,周嫤第一次沒有任何的架子和凌冽,就像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輕輕的訴說著我很喜歡什麼東西一樣,她很喜歡北疆。
蘇元記得,她不曾說過她家離北疆近,周嫤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對吧,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測,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掛著一個項鍊,就是北疆那邊才有的,是祈福保平安用的,因為離得近,所以很多風俗習慣其實都是很像是北疆的。”周嫤說著話語很輕,似乎瞬間就被寒風吹散,只是蘇元站在周嫤的身後,似乎是緩緩的看到了家鄉的景象,那兒如今應該也是萬里冰封的樣子了。
“是,可是現在不能夠帶了,被奴婢收起來了。”
“是不能帶了,北疆都不存在了,還帶著做什麼?”周嫤的話語平常,可是蘇元卻聽到了一絲絲的愁緒和悲苦,就在那一瞬間,周嫤大步的邁了出去,離開了蘇元手下的紙傘,雪越下越大了,無數片都落在了周嫤的身上,那一刻,蘇元的心中就像是被什麼牽扯了一般,周嫤的背影是那麼的孤獨,在那一瞬間,似乎全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一般。
蘇元本想說娘娘,現在雪大了,但是她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蘇元的直覺,此時此刻的周嫤並不希望有人跟著,蘇元回到了鍾粹宮,千姬還在沉睡中,那宮女剛好熬好了藥,見到蘇元回來便上前來說道:“姑姑,是現在就給這位姑娘喂藥嗎?”
蘇元結果了那一碗藥,緩緩的說道:“我來吧。”
那天周嫤回來之後就病倒了,而容娸也重病,似乎這個宮中一下子就襲來了一場瘟疫一樣,好在,千姬終於在第三天的清晨醒過來了。
畫樓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覺得喉嚨中都是血腥的味道,趴在床沿邊咳了半晌,咳出了一灘血塊,嚇壞了衝進來的小宮女,她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姑娘,你醒了!”可是這醒來的瞬間,卻是咳出了血,當時就嚇壞了她,正想著轉身去喊蘇元,就被畫樓喊住了。
“我沒事,這是殘留的,吐出來就沒事,麻煩姑姑給我一杯清水。”畫樓望著面前穿著宮裝的女孩,她沒有問這是在誰的宮中,不是茹央和茹雪,也不是緋煙宮的宮女,大概就是鍾粹宮的了!
那宮女快速的端來了清水,跟著走進來的還有蘇元,畫樓是認識蘇元的,一回生二回熟的見過幾面。
“千姬姑娘,你可醒了。”蘇元接過宮女手中的水遞給了畫樓。
畫樓望著她,柔聲問道:“娘娘晨起了嗎?”
“娘娘病了,容妃也病了。”聽著蘇元的話語,畫樓緩緩的起身,全身都像是被撕扯著一樣的疼得喘不過氣來,也就是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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