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大殿的宮門一關!
容娸抱著孩子癱軟的坐在了地上,她的可憐讓人無法去直視。
做母親的人,再也沒有比失去孩子更加痛苦的事情了。只要你成為了母親,你的世界中最重要的都是他。
若是沈青薔喊冤,這個世上,再也沒有比容娸更加冤枉的人!
周嫤說的是沈青薔,可是關於殺死了沈畫樓孩子的那件事情,東赫也有份,也就是那一句話,瞬間就激怒了東赫。
“周嫤,你放肆!”東赫的話語聲響起,周嫤還是那個周嫤,目光淡漠,不為所動。
她是唯一一個入宮還能隨身帶著兵器的人。她手中的劍,她從來不會有放下的一天,這不是東赫給的特令。這是先帝給她的特令。
她經濟的望著東赫,眸光在平靜的流轉:“陛下,一路走來,有事情懂得不做出回應沒有關係,或許不願,或許很難,可是要是裝作不知的話,做不到!今日臣妾只是就事論事,剛才容妃妹妹讓月嬋把小皇子抱過來,可是皇后娘娘不放手。一直抱著。她又是何居心?”
“周嫤,你血口噴人!從當年到現在,多少年了,你一直懷恨在心,對我們沈家的人步步緊逼。”沈青薔試圖用其他的事情來牽絆住東赫的視線,但是周嫤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她總是有在最後撥亂反正的能力。
“沈青薔,多少年的事情,我都忘記了,你沈家我更是從未伸過半隻手,不過你所謂的沈家,你是沈畫樓的二姐,你是怎麼對自己的親妹妹的?我倒是很好奇!陛下難道不想知道,剛才我追出去聽到了什麼嗎?”周嫤說完,目光定定的望著東赫。她勾唇淺笑的望著沈青薔。
她只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看不順眼的局外人。
東赫真想一巴掌拍死前面的女人,可惜,這一輩子,他都不能這麼做。
“周嫤,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沈青薔盯著周嫤惡狠狠的說道。
周嫤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瞭:“是你,還是我?或許又是其他人?等蘇?盛查出來的時候,一切自會明瞭,皇后娘娘放心,我一定會管理好整個後宮的!”
前些日子,沈青薔以生病為由,留住了東赫,但是東赫擔心她的身體太過於勞累,所以讓周嫤幫忙協理後宮事宜。
結果,周嫤比沈青薔決絕太多,所有的事情說一不二,所以,凡是受冤的都去找周嫤,那些該是什麼的就是什麼,周嫤的手段太過於凌冽。
沈青薔因為周嫤的話語,氣得臉色都白了,生氣,悲憤,最痛心的不過是東赫的反應,他要把她軟禁起來,所有的事情查清楚。
到底是怎麼樣的查清楚,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所有的一切和原來都不一樣了。
沈青薔被送回了景陽宮,景陽宮被禁軍把手著,不讓出入。
周嫤負責查明一切,快速的頂著風雪離去了。
東赫抱著容娸,抱著他們的孩子,踏著風雪,一步一步的回到了緋煙宮。狀臺廳扛。
孩子沒有了,整個皇宮都傳開了,沈青薔被軟禁的事情,也傳開了來。
那一天晚上,整個延慶宮都是充滿了混亂,容娸的哭聲,沈青薔的喊冤,可是倒在了雪地裡的沈畫樓,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
周邊白茫茫的一片,她不知道這是何地?不知道這兒有何人,大雪還在紛飛,她就那麼倒了下去,這樣也好,就這樣被大雪掩埋,埋掉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埋掉那些恨意!
她可以做的事情,似乎很多,很多,就如可以近身殺了東赫,殺了沈青薔!
似乎又很少很少,她若是能殺了東赫,天下大亂,朝臣大亂,若是不可收拾,那她就是千古的罪人!若是她沒有殺了東赫,那麼她必定會再次死在東赫的手中,她怎麼可以?怎麼甘願?怎麼心甘情願的死在一個人的手中兩次。
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天井和圍牆,看著從不間斷的飄雪。
她恍惚的想起了東華,還有他府中那無數的畫像,從小到大,她從未給自己留下過一張畫像,有的也是和很多人在一起的,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她的畫像。
若是在這皇宮中要找,那還得去翻司寶庫。
倒下去的時候,畫樓的腦子都是嗡嗡的想著,就這樣,讓所有的一切都靜止,都停下來!
東赫抱著容娸一步一步的走回緋煙宮,想起了那些年還在太子府的時候,這樣的寒冬臘月,沈畫樓的腿是不方便的,地上結了冰,她一個人都不能給出門,輪子太滑,自己沒法控制,所以,每到那個時候,必須要有侍女跟隨著她,有些時候則是他推著。
那個時候庭院中坑坑窪窪的,輪椅也不好推,他也是這樣的抱過沈畫樓,她的雙腿沒有了之後,整個人輕飄飄的,如今的容娸,因為生孩子,身子虛了,也是同樣的輕飄飄的。
不知為何,東赫的心漸漸的疼了起來,容娸小巧的面容,藏在了無數的青絲當中,她在哭,無聲的哭,抱在懷中的孩子是此生最珍貴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