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後，唐雲蘇突然就紅了眼眶。
她明明不是愛哭的人。
可在這種情況下，那樣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是該有多麼絕望。
難怪，之前有那麼多猶豫。
他任然記得老爺子去的前一天抓著她的手，滿懷愧疚地和她說：
——“如果醫館就不回來就算了吧。”
——“或許我不給給你地契。”
那副場景，如今歷歷在目。
當時她無法理解她師傅雙眸中的感情，可是現在突然就能共情了，只不過，她的師傅已經沒了。
沈青柯很快就察覺到唐雲蘇的異樣。
“怎麼了？”他柔聲道，彎著身子，仔細盯著唐雲蘇看了一眼。
唐雲蘇有些不自在，下意識五指張開，蓋在了沈青柯的臉上，將他推遠了一些。
另一隻手快速擦了擦快掉下來的眼淚。
“我沒事。”她聲音有些悶悶的，帶著鼻音。
“好了，會沒事的。”沈青柯長臂一伸，將唐雲蘇攬在懷中，有些笨拙地拍著她的後背。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哄人。
對於唐雲蘇為什麼哭，他像是突然明白一樣。
好在這會兒在巷子的角落，沒有人來。
原本還有些難過的唐雲蘇被沈青柯這有一搭沒一搭拍背給逗笑了。
她從沈青柯懷裡掙扎著出來，伸手把人推開，抬頭看向沈青柯，認真說道：“我沒有哭，真的。”
如果眼眶沒有紅，這句話倒是挺有說服力的。沈青柯在心底暗自想著。
這會兒，想到了在邊關，自己兄弟和自己說的那些哄老婆的經驗。
——“姑娘家家的可麻煩了，她說不要就一定是要……”
沈青柯思緒飄地遠了一些。
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突然有了笑意。
在唐雲蘇看來，沈青柯就是在笑話自己。她有些懊惱地連名帶姓喊了沈青柯一句。
“沈青柯！”
這一聲將沈青柯喊回了神：“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唐雲蘇奇怪地看了他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