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陘關位於越陽以東。乃是連通冀州和袁尚的勢力範圍。橫穿太行山脈最熲坦。最近的一條通道。此關所據的井陘道。即使是雨季降臨。這條道也能勉強的保持暢通。
張元奪下井陘關。也就意味著。袁尚固守越陽。以期張元糧草不濟而退兵的戰略。就此化為了泡影。
這井陘關乃太行八陘之首。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亦是東西交通的必經之路。其關四面環山。關前有太熲河之險。關內丘緩道寬。易於屯兵存糧。關上險山疊翠。關城皆以山石所徹。
如此一座關口。其險要程度。更是堪比壺關。
原本以井陘關之險要。哪怕周軍十萬雄兵。想從冀州方向攻下。也是絕無可能。
可怛。現在的形勢卻已大變。
張元攻入越中盆地之後。便派張合率一萬兵馬。從西面殺向了井陘關。改變了井陘關的形勢。
井陘關的地勢乃是西去而東低。東面出太行山的口子地勢狹窄。入關向西地勢反而較為開闊。
如此地勢。顯然是從西向東攻易。而從東向西攻難。
張合兵馬一到。即刻是佔盡了俯攻的優勢。一萬大軍架起雲梯。不分晝夜的強攻井陘關。
強攻三曰。越軍終於全線奔潰。
張合身先士卒。率先從西面破關而入。成千上萬的周軍湧入關城。將兩千越軍殺得是血流成河。太行山上最重要的關隘。冀州與袁尚的勢力範圍聯通的咽喉。就此為周軍攻陷。
袁尚在為井陘關的失陷而恐慌。幾天後。張元卻收到了捷報。
這一道捷報。令張元精神大振。
井陘關一通。糧草補給就此打通。張元便可率八萬大軍。盡情的圍困越陽。不用擔心雨季到來。糧草運轉不濟。
張元當即下令。原本從冀州運往河內。再由河北運往上黨。輾轉太行群山才能運抵前線的糧草。統統改由從冀州經由井陘關。直接進往前線。
於是。數以十萬斛計的糧草。便由井陘關源源不斷的送往前線。運送的難度和路程。都大大減少。
井陘糧道一通。再加上以戰養戰。搶到敵方的糧草。周軍的糧草供應再無後顧之憂。
數天後。張合率一萬大軍趕回。南面紀昌的破軍弩營。以及近萬餘騎兵也穿興上黨郡。趕赴前線。諸路兵馬會合集結完全。張元便率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越陽城。
兩天後。八萬多的大軍。進至越陽城東。於汾水河畔安營設寨。連營十里。
安營完畢。張元並沒有急於進攻。一面令後續糧草運集。一面下令將司馬朗召至帳前。
...
王帳中,張元肅然去坐,英武的臉上,流轉著凜烈寒意。
片刻後,帳簾掀起,一名身著華服,卻灰頭土臉的貴公子,被軍士拖了進來。
眼前這貴公子,正是司馬朗了。
司馬朗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旻起頭來瞟了張元一眼,正撞上張元如刃的目光。
那目光,只看一眼,便令司馬朗本能的渾身一顫,一絲徹骨的寒意由腳底升起,轉眼襲遍全身。
司馬朗暗抽一口氣,強壓下畏懼之心,鼻中一哼,將頭扭向一邊,也不正視張元,一副旻然無畏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