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暉灰白的臉,盡是驚異之色,顯然是沒有料到,眼前的匈奴騎兵,竟已與他所知的匈奴騎兵大不相同。
袁譚則是愣怔到目瞪口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那被他壓制下去的懼意,洶湧而起。
望著己軍慘烈的畫面,他隱約已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片刻間,近三百餘名敵騎,已被破軍弩士釘倒於地,王飛卻顧不得士卒慘烈,頂著箭雨,催斥騎兵們繼續硬著頭破狂衝。
他沒有選擇。
此時若是敗潰,匈奴騎兵便將趁勢殺向先登營,一旦先登營破,張軍大舉進攻,他們這兩萬軍團,就要被一舉沖垮。
王飛只能拼著最後的希望,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匈奴騎兵的魚鱗盾陣中,那兩百由紀昌培養出來的破軍弩士,卻如機械一般,一箭接一箭的不停放箭。
轉眼間,五輪利箭放罷,王飛在付出了五百餘騎的死傷之後,終於是衝至了魚鱗陣前。
可惜,騎兵的衝擊速度,先前已被箭矢的攻擊,大大的壓制,就算衝至盾陣前,也已是強櫓之末。
當先騎兵撞上了大盾,魚鱗陣只微微一震,卻絲毫未見破綻。
“挑破他們的盾陣。”王飛橫矛大吼道。
那些士氣已挫的騎後們,只能憑著手中的槍刀,拼命的狂挑遁牌,想要把魚鱗陣掀開。
可惜,匈奴騎兵的盾牌有三層,最外層是牛皮,第二層是鐵皮,第三層是木板,這種重金打造的盾牌,奇重無比,需要士卒雙手盡全力,方才能夠移動,又豈是區區一杆槍就能挑得開來的。
整座魚鱗陣,天衣無縫一般,任憑王飛的鐵騎如仲圍攻,都撕不開哪怕一丁點縫隙。
陣中,破軍弩士卻在盾手的保護下,不斷的向外圍之敵放箭,刀手也不停的用長刀,刺撞敵騎。
鮮血飛濺,慘叫聲不斷於耳,片刻間,又有數百敵騎栽倒於馬下。
短短的時間內,王飛就損兵過半,卻連匈奴騎兵的一面盾牌都無法擊破。
死傷如此之慘重,哪怕是天下間再精銳的軍團,這個時候,他們意志也無法支撐下去。
終於,他們崩潰了。
鬥志喪盡的敵騎,哪還顧得上王飛的軍令,只伏在馬背上,四散而潰。
大勢已去,王飛武道雖去,也難敵眼前的龐然巨物,只能恨恨的策馬而去,也跟著敗兵一併逃去。
眼前敵騎敗潰,張軍陣中,發出山呼路嘯般的歡呼聲。
張元年輕的臉上,揚起勝得在望的笑容,揚刀喝道:“時間差不多了,該是破陣之時,讓去卑給我壓上去,一舉撞破敵陣。”
號令傳下,進攻的號角聲,沖天而起。
魚鱗陣中的去卑聽到號角聲,當即下令,魚鱗盾陣再度開動,向著敵陣壓上。
“殺。。”
“殺。。”
一千陷陣之士齊聲咆哮,再度將深插於地的大盾拔出,鋼鐵巨獸般的魚鱗陣,轟然開動,加速向著先登弩營衝去。
眼見己軍騎兵潰散,鞠義已是神色大變,急吼道:“全軍放箭,給我擋下敵兵。”
嗖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