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韓遂不可能放任他搶奪天子,一旦他對長安用兵,就等於激怒了韓遂,極有可能立刻便對他大打出手。
其次天子到底是天子,自己心裡知道是去搶,但若什麼理由也沒有,公然就對長安發動進攻,很可能逼得天子出逃,直接就去投奔了韓遂,反讓韓遂撿了大便宜。
而以張元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實現既要防範韓遂,又要把長安圍個水洩不通,防止天子出逃。
考慮到種種的利弊,所以,張元明知長安已形同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卻也只能選擇按兵不動。
“要從韓遂眼皮子底下,把天子給弄到手裡,不容易,不容易啊……”連那高酒鬼,此刻也喊起了頭疼,一時想不出什麼妙計。
大帳中,眾人一時眉頭暗鎖,苦思無計。
“報,營外一人自稱是興騎校尉種輯,奉天子之命前來,想要求見主公。”帳外親兵忽然來報。
天子派來的人。
忽然間,張元有種感覺,變數來了。
他便不多想,當即傳令,請那種輯前來一見。
片刻後,一名中年文士從容步入大帳,向著張元一拱手,笑道:“興騎校尉種輯,久仰張太守威名,今日一見,實屬幸會。”
“種校尉的大名,張某也是久仰啊。”張元也站了起來,笑著一拱手,以示對種輯這員朝臣的禮遇。
一番客氣,賓主坐定。
張元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說種校尉是奉天子之命前來見我,不知天子有何旨意。”
種輯清咳幾聲,正色道:“董賊專權擅政,天子不滿他已久,難得張太守忠心為國,殺得董賊這亂臣賊子望風而逃,天子有感於張太守的忠義,決定委任張太守為大司馬,入朝主持朝政,統領百官。”
這番話出口,左右等張軍文臣謀士們,無不面露興奮,個個暗喜。
天子這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這是打算主動來依靠張元啊。
先前他們還在愁著,如何順利的把天子弄到手,還在擔心天子會去投奔韓遂,卻沒想到,天子竟會主動送上門來,這真是飛來橫財,不要白不要啊。
張元也是眼前一亮,卻還保持著幾分冷靜,問道:“天子真的要張某主持朝政。”
“君無戲言,這是天子的密旨。”種輯一臉正色,從懷中取出一卷聖旨,雙手奉於張元。
為表對天子的尊敬,張元也站起身手,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的開啟來觀讀。
種輯又從旁補充道:“天子有心仗靠張太守這等忠心為國的棟樑之臣,只是礙於韓遂在側,恐節外生枝,便不好大張旗鼓,公開的釋出聖旨,只能派下官帶著這封密旨前來。”
張元一面聽他解釋,一面觀看聖旨。
正如種輯所說,這道聖旨確實委任他為大司馬,執掌朝政,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天子迎還長安,取代董卓,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權。
旁邊種輯繼續道:“天子有口諭,說為免打草驚蛇,驚動了韓遂,請張司馬先不要率大軍盡入長安,可先帶幾千兵馬,明日入夜從北門悄悄入城,天子將親往北門迎接,到時等完成長安佈防之後,天子再公開發布聖旨,那時長安已固,就算韓遂有所行動也不懼了。”
“嗯,天子倒是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