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退走,他就必須要跟張元決一生死,可依眼下情況,他清楚自己絕非張元對shou,再戰下去,必死無yi。
想要性命,就要逃。
想要尊嚴,就得戰死。
董旻的腦路之中,生存與尊嚴兩個字,正在拼個你死我活。
幾招過後,董旻暗暗一咬,強攻數槍,瞅得空隙跳出戰團,撥馬轉身,望著宛城方向就逃。
“張賊,今日本公子身體不適,不能發揮出全部戰力,先饒你一命,改日再戰。”慷慨大叫時,董旻卻拼命的夾著馬腹。
望著策馬奔逃的董旻,張元也不追擊,只狂笑道:“董旻,你逃命的本事,倒是很厲害,莫非你不是董家的種,是野種不成?”
羞辱啊,前所未有的羞辱。
董旻憤怒到胸都要氣炸了,臉色更是惱羞到通紅,真恨不得回身與張元殺個你死我活。
但殘存的那一絲理智,卻告訴他保命要緊,萬不可一時衝動,只得強嚥下怒火,假裝聽不到張元的羞辱,只撥馬狂奔。
望著遠去的董旻,張元嘴角揚起冷笑,掛住戰刀,緩緩的揚起了弓箭。
張元抬手一箭,毫不猶豫的鬆了弓弦。
只聽“嘣”的一聲響起,嚇得前邊奔逃的董旻,以為張元又在背後放冷箭,渾身一震,急是下意識的把身子向下一伏,試圖去躲避這襲來一箭。
什麼都沒有。
並沒有如董旻所料的那樣,有箭矢從他的身邊襲過。
董旻暗鬆了一口氣,以為張元這箭,射偏了出去,繼續抬起身來,策馬逃奔。
逃不出十餘步,驀聽身後又是“嘣”的一聲,似乎又有冷箭襲來。
董旻不及多想,急又往馬背上一伏,再次避箭。
而這一次,依舊襲來的是空箭。
董旻猛的想起了什麼,回頭一望,只見張元正揚動著一張空弓,向著他揮舞冷笑。
又是同樣的把戲!
前番一戰,董旻敗北後,張元也是用同樣的方法,嚇唬了董旻三次,沒想到這一次,張元又故伎重施,再次羞辱了他。
“這張賊必是不精於弓馬,才只能放空箭嚇我,哼,你以為我會被你嚇到麼……”
董旻冷哼一聲,以為張元不善於弓弩,便徹底放下了戒心,只旻頭挺胸,策馬從容奔行。
身後七十步外,張元嘴角已掠起一抹諷刺的冷笑,緩緩的拉開了手中的強弓。
這一次,弦上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架了一支明晃晃的利箭。
“董旻,你以為老子不會射箭麼,今天老子就射給你瞧瞧!”刀眉一凝,張元手指驀然一鬆。
嗖!
一箭破空而出,如流光一般,撕破空氣,直奔董旻後背而去。
七十步外的董旻,聽到身後弦響,以為張元又故伎重施,再次放了空弓,想要第三次嚇他,讓他在眾軍面前丟臉。
董旻自以為識破了張元用意,耳聽絃響,非但不躲不避,反而還將身子挺得更直,以示自己無懼無畏。
下一個瞬間,就在董旻的臉上,剛剛升起一絲不屑的冷笑時,一道寒光已破空而至,襲至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