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夫君,她的大父,這分明是拋棄了她們。
“這……這怎麼可能……大父真的不要我們了麼,”董白聲音顫抖,小臉上盡是慌意。
她小小年紀,自以為大父最是疼愛她,為了她會做一切,卻沒想到,他的大父竟會拒絕張元開出的條件。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董白怎麼也想不通,整個人都呆怔在了那裡。
“唉……
劉玉卻只是一聲無助的,失落的嘆息,心兒,在傷感、失望和痛苦之中掙扎,兩行清淚更從眼眶中漣漣而下。
“爭天下者,父母皆可拋,又何況是妻兒,沒什麼好哭的。”張元看在眼裡,心生幾分惻然,便輕嘆一聲,伸手替她拭淚。
那寬厚的手掌撫摸著臉龐,劉玉情緒激盪,恍惚之間竟是忘了顧忌,輕輕的磨動著臉龐,享受他掌心的溫存。
猛然驚醒。
劉玉臉龐急是一側,避過了張元的手,原本傷感的容顏間,轉眼為羞紅所取代。
張元卻不以為然的一笑,“董卓的性格,你還不瞭解麼,你在這裡失望傷感流淚的時候,他說不定已經在懷抱著誰家的妻子,正享受作樂呢,你就算是哭瞎了眼睛,傷心至死,也不干他的事。”
這一語,如晴天霹靂一般,將傷感中的劉玉,陡然間給震醒。
她身兒劇烈一震,然後便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她俏臉上的陰雲盡散,忽然也大笑起來,“你說的對,他已經狠心的拋棄了我二人,為了他的大業,不顧我們的死活,我們為什麼還要為他流淚傷心,不值得,不值得啊……”
說著,劉玉竟是主動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灌盡。
此時的劉玉,彷彿忽然間如釋重負一般,所有的顧慮,所有的矜持都拋在了腦後,只一杯接一杯的狂飲起來,彷彿要借酒銷愁一般。
張元知她心裡難受,卻也不多說,只管陪她豪飲就是。
董白在旁卻是看得呆了,萬不想自己的嬸嬸,竟然這麼想得開,被夫君所拋棄,非但不失望傷心,反而是如此開心,如若解脫了一般。
她年紀小小,卻自然看不出來,自己的嬸嬸雖然表面上灑脫,但內心卻極苦,只是借酒銷愁一般。
“祖母,你不要再喝了,不要喝了好不好……”董白搖著她的手,慌張的勸說道。
“白兒,你不用管祖母,祖母很久沒有這麼去興了,讓娘喝個痛快。”酒紅滿面的劉玉,根本不聽勸說,也停不下來,只管一杯接一杯的喝個沒完。
酒香瀰漫四溢,人面桃花,語笑嫣然,豪飲的劉玉,竟是風情萬種,看著張元心中不禁燃起了絲絲火焰。
劉玉酒力過人,連飲數十杯,竟然還沒有醉倒。
眼下時節天氣已漸熱,這酒入腹中再一生熱,不多時間,劉玉已是香汗淋漓,氣喘吁吁。
酒醉的她忘了什麼體統,便將袖子挽將起來,露出了那雪白如藕似的兩條臂兒,連襦衣也扯一了半邊,那香頸玉肩,半掩的酥峰,更是呼之欲出。
此等香景,張元看在眼裡,不覺心中邪火漸生。
“難得去興,有酒而無舞,豈能盡興,我就獻舞一曲,以為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