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外帳的樊梨花和扁鵲二人,聽見內帳中的動靜,便慌忙衝了進去。
牛金不敢逗留,忙是退出了大帳。
出得帳門外,牛金的嘴角微微上揚,悄然鉤起了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昂首挺胸的離去。
身後,那些原本押解他計程車卒,因他已歸降了張元,並被封了官職,便不敢再對他無禮,只能小心翼翼的跟隨在身後。
“主公的演技,還真是神乎其神,熲自愧不如,如果主公有時間,熲一定要向主公拜師,好好的跟主公學兩招。”
內帳中,躲在紗簾後面的高熲,已經走了出來,笑眯眯的感慨道。
樊梨花等人,也都笑了起來。
張元則一躍從榻上跳了起來,笑道:“快要憋死我了,快把好酒拿來,咱們喝著小酒,坐等著牛金上鉤吧。”
幾人興致極好,坐是陪坐下來,陪著張元喝起了小酒,談笑風生。
這一頓酒,直喝到深夜時分,正盡興之時,親兵匆匆而入,拱手道:“稟主公,那新降的牛金,趁著我們放鬆看守,殺了幾名士卒,奪了戰馬逃出營去了。”
聽得這訊息,眾人非但不驚不怒,反而彼此對視,皆會心笑了起來。
“這個牛金的動作還真是夠慢的,最後一條大餌已經放出,咱們就坐等著董大太師上鉤吧。”張元冷笑一聲,杯中之酒欣然飲盡。
昌邑以西三十里,李軍大營。
原本這座大屬,乃是張軍所遺留下來的棄營,董卓率大軍尾隨而至,便據為己有。
日當正午,董卓策馬徐行於營中,仔細的審視著這座張元留下的空營,想從其中看出些蛛絲螞跡來。
正當這時,李榷策馬飛奔而來,帶著一臉的喜色,直抵董卓的馬前,“太師,張元箭傷沉重是真的,我們可以大舉進攻了。”
“此話怎麼講?”董卓精神一振,臉上卻仍存有疑色。
“是牛金,他從敵營中逃了回來。”李榷興奮道。
牛金!
董卓精神又是一振,隱約已猜到了七八分,急令將牛金傳來相見。
片刻後,牛金趕來,跪伏於地,慚愧道:“罪將牛金,拜見太師。”
“牛金,你不是被那張賊活捉了麼,怎麼又會逃出來?”董卓臉上帶著疑色問道。
當下牛金便將自己如何被俘,又是如何被張元逼降,不得已之下才詐降張元,又趁著張元鬆懈於看管之時,趁機殺了看守士兵,奪馬逃回來的過程,如實道來。
說罷,牛金又正色道:“罪將本想以死保全對太師的忠心名節,但罪將看到那張賊身體不適,又偷聽到他妻子和醫者的對話,說他受箭傷太重,無藥可治,罪將為把這個重要的情報活著報與太師,才假意投降那奸賊,還請太師恕罪。”‘這番話解釋過後,董卓哪裡還會怪牛金投降張元,要賞他還來不及,當即將牛金親手扶起,好生的讚賞了一番,欣喜於牛金將這麼重要的情報帶回。
“牛金都親眼瞧見,那小賊箭傷嚴重,看來他撤兵是真的了,太師,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呀。”王暉也從旁興奮的勸道。
董卓的眼眸中,迸射著激動與肅殺,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已經全都寫在了臉上。
只是,他卻目色深沉,久久不語,依舊未能做出決斷。
儘管已有了牛金的佐證,他還是存有幾分疑心,畢竟,當初的張元,傷的他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