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榷嘴角揚起幾分得意,冷笑道:“張賊,你果然是見我大陣無懈可擊,不得不撤兵了吧,哼,我就一鼓作氣殺潰你,解了東緡之圍。”
李榷當即下令大軍繼續結陣推進,尾隨在張元軍身後。一路向東緡城殺去。
張元和祖狄二人,則率領七百兵馬,一路東退。
行不得數里,突然間,前方大道之上,出現近百餘輛騾車,什麼糧草,布匹,凌亂的散落了一地。
張元勒住戰馬,戰刀一指北面小坡,“全都跟我退上土坡,藏在坡後面去。”
騎兵們迅速的改變方向,繞過擋在大道上的車隊,登上了張元所指的小坡,隱藏在了背面處。
張元立於坡頭,鷹目直射西面,蕭武的面容上,流轉著絲絲凜烈的冷笑。
祖狄則是一臉困惑。
他想不通,這大道上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多出了這百餘輛被丟棄的騾車,還滿載著軍需物資。
“莫非……”驀然間,祖狄神色一動,似乎猜到了什麼。
正當這時,西面大道方向,李榷的五千精兵,已是結陣推進而至。
一眾李軍如打了雞血一般,挾著立功之心,瘋狂追擊,突然間,卻被同樣的車隊,赫然擋住了去路。
五千涼州兵出身的李軍士卒們,當他們馬騾車時,無不激動得兩眼放光,面露貪意。
李榷也是臉色微微一變,不知這大道上,怎突然會出現一群騾車,擋住去路。
就在他還在狐疑之時,那些貪念如火的涼州兵們,竟是不顧軍令,在不得李榷的允張下,紛紛衝出軍陣,前去搶奪那些攔路的騾車。
轉眼間,那座原本堅如鐵壁的軍陣,竟在頃刻間瓦解,數以千計的李軍士卒,一哄而上,你爭我奪的搶起了眼前糧草和布匹,哪裡還顧什麼軍令。
李榷大為驚怒,連連喝斥,卻壓制不住這翟貪婪的涼州士卒,只能眼睜睜的們,如瘋了一般,彼坡推擠,爭搶著堵路的物資。
張元笑了。
身邊的祖狄,眼見這般畫面,也終於是恍然大悟,驚歎的眼神,急是望向張元,“原來,主公早已設下了圈套,等著李榷上鉤?”
張元笑而不語。
這百餘車的物資,確實是張元事先密派部下提前安放在此,就是為了引誘李榷計程車卒們貪心搶奪,叫他的軍陣不戰而破。
當他得知了李榷的這支軍隊,乃是以異族軍出身的涼州兵為主力時,就料到這支的兵馬雖然戰鬥力強悍,卻始終狗改不了吃屎,無法剋制他們搶掠的流寇本性。
董卓尚且無法完全控制涼州兵,又何況是李榷。
張元正是抓住了他的這個致命弱點,以七百騎兵作誘餌,引李榷上當,進入他佈下的圈套。
“沒想到,末將鎮守樂平張久,竟不如主公了角對手秉性啊……”祖狄搖頭嘆息道。
“軍不必嘆息,現在才是你真正顯威的時刻。”
張元哈哈笑,戰刀向著混亂的敵軍一指,厲喝道:“全軍殺下去,給我把敵軍殺成片甲不留!”
驚雷般的號令發下,全軍沸騰。
祖狄抖擻精神,縱馬舞刀,當先如一團狂風般殺出。
蕭摩訶也毫不含糊,一路狂衝而下。
七百鐵騎從坡後陰面跳出,轟然而動,如山洪一般,向著敵軍轟然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