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緹娜嬌軀一顫,臉色頓時通紅如霞,本能的想要抗拒,但心中對劉豹那份深深的失望,卻使她心生了報復之意,一咬牙,便一動不動,任由張元撫摸自己的臉。
張元這邊的將士,倒也沒覺得什麼,阿緹娜畢竟是他們主公的俘虜,主公想怎麼也是天經地義,現在只是摸了一把,都算是輕的了。
城上的劉軍士卒卻不同了,幾千號鬥志本就低落計程車卒,才剛被劉豹殺女一幕所打擊,如今又被張元這一齣戲給震驚。
他們驚於張元的狂野,竟敢於兩軍陣前,做出這等舉動,更驚於被“輕薄”的女人,竟然是他們主公劉豹的夫人。
主辱臣死,瞬息間,一眾將士都如同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心中憤惱不已,紛紛望向了劉豹。
張元早已氣得滿面漲紅,臉上血脈突湧,一口鋼牙幾欲咬碎,胸腔都快被氣爆掉。
那個把他逼到現在這般慘烈地步的小賊,那個搶了地盤,搶了自己女兒,奪了自己愛妾的狗東西,在他眼前這麼耀武揚威,逼著他的女兒來勸他出逃也就罷了。
現在,竟然還當著自己部眾的面,“輕薄”起自己的愛妾。
羞辱,這簡直是對他天大的羞辱。
劉豹當然明白,張元這麼做張元,就是為了激怒他,逼他出城一戰。
明知是如此,但堂堂不凡武者的傲慢,卻令他始終難嚥下這口氣,怒火已蓋過了理智,他當場就有種跟張元決一死戰的衝動。
“主公,這是小賊的誘敵之計,敵眾我寡,我們萬不可出戰啊,這等雕蟲小計,只有傻子才會上他的當。”醯落急是苦苦勸道。
劉豹刀眉一凝,怒瞪向醯落,漲紅的臉龐間,微有幾分怒色。
醯落一句“傻子才會上他的當”,令劉豹聽著極是不滿,彷彿在笑他智謀不足,輕易被張元戲耍玩弄一般。
“張賊的小把戲,某豈會上當,醯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諷刺某。”劉豹沉聲喝道。
醯落一怔,這才猛然省悟,意識到自己出言不妥,忙道:“主公智勇雙全,當然不會為張賊所激,宮不是那個意思,主公千萬別誤會。”
張元的慍色稍退,神情愈加傲然,而且還極力的故作淡然,試圖把張元對阿緹娜的“輕薄”,假作視而不見。
城外的阿緹娜,已經是滿面羞紅。
她心知張元此舉,乃是故意的要激怒劉豹,她也想看看,劉豹是否會衝冠一怒為紅顏,為了她出城一戰,所以才隱忍屈從,任由張元肆意妄為。
她沒有想到,劉豹竟然這麼沉得住氣,眼看自己被張元輕薄,竟然能視而不見,就是龜縮在城中不出來。
阿緹娜現在終於知道,她在劉豹的眼中,原本就無足輕重,什麼都不是。
她的心中,殘存的對劉豹那丁點的幻想,就此破滅了。
幽幽一聲輕嘆,阿緹娜朱唇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沒用的,他眼中只有他自己,他是不會為了我出戰的。”
張元也看也來了,自己的激將法失敗,劉豹是不會為了阿緹娜一怒出戰的。
看來,他想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壽春的想法,終究還是不現實。
軟的不行,就只有來硬的了。
冷笑一聲,張元懷擁著阿緹娜,撥馬轉身,徑歸本陣而去。
面對著迎來的眾將,張元也不停步,口中喝道:“諸將於帳中會合,傳令下去,明日強攻壽春。”
幷州軍如有浪開,張元懷抱著阿緹娜,一路穿行而過。
數萬耀武揚威的幷州軍,這才徐徐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