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痛苦,她卻只能自吞下苦澀,嘆道:“父親想怎麼罵,儘管罵好了,胭脂今日前來,只是想替張元轉告父親,只要父親願意讓城別走,他答應放一條路出來,讓父親熲安退走,胭脂請父親答應了張元的條件吧。”
連題胭脂聲音嘹亮,城頭的劉軍士卒無人不聞,盡皆變色。
他們沒有想到,這位劉家大小姐前來,竟然是奉了張元之命,來勸他們的主公,她的父親,棄城而逃的。
此番話若是由別的說客說出,自然沒什麼影響力,但如自於劉豹女兒之口,卻引起了城頭劉軍一片轟動。
劉豹身形劇烈一震,勃然變色,怒斥道:“賤人,你不知羞恥,苟且偷生,辱我劉家聲名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替那奸賊來威脅某,你好大的膽子。”
一句句“羞恥”,無情的刺痛著連題胭脂的心,羞辱著她的尊嚴,剛烈如她,更是被父親的無情辱罵激怒
她小臉也一沉,眼中閃過怨色,厲聲道:“父親,你口口聲聲罵我苟且偷生,當初晉城外,若非你想把我獻給袁家求援,棄我於不顧,獨自逃回晉,我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嗎。”
終於,連題胭脂當著兩軍士卒的面,道出了當日的真相。
城頭上,劉軍將士無不變色。
去卑更是吃驚的看向劉豹,彷彿不敢相信,劉豹竟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想當初,劉豹意圖破敗,獨自逃回晉後,可是跟他們說,連題胭脂是跟他在亂軍中失散。
誰曾料到,堂堂不凡武者,竟然說了慌,竟是自己把女兒給拋下。
瞬息間,將士們那一雙雙的眼中,多流露出失望之色,對劉豹的崇拜大減。
就連素來忠心的去卑,也暗暗嘆了一口氣,神情頗是無奈。
被女兒揭穿了真相,劉豹氣的臉龐扭曲變形,羞怒到面紅耳赤,那一雙雙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隱隱竟有種無地自容的尷尬。
惱羞成怒之下,怒火衝腦而上,劉豹一把奪過軍士弓箭,大罵道:“賤人,竟敢胡說八道,詆譭某,我劉豹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今天我就要為我劉家清理門戶。”
劉豹,竟然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射殺自己的親生女兒。
去卑大吃一驚,急是衝上前一步,拉住劉豹的胳膊,顫聲叫道:“小王爺息怒,那可是小王爺的親生女兒啊,小王爺怎麼能下得了手,”
“我劉豹沒有這樣無恥的女兒,她要有點廉恥,早該自殺了斷,豈能無恥到替張賊來羞辱我,某非殺她不可。”劉豹怒不可遏,咆教大罵,幾近於瘋狂。
城門之前,連題胭脂眼見劉豹要射殺自己,已是花容駭變,整個人驚到嬌軀顫抖,胸峰劇烈起伏。
當年你想出賣我,換取袁家支援,把我無情的拋給張元也就罷了,今天我好心好意,為了你的死活來勸說你,當眾羞辱我也就罷了,竟然現在還要射殺我。
“父親,你果然是心狠手辣,你有本事就射死我,讓天下人都看看你是多麼無情無義。”連題胭脂悲憤著衝著他大叫。
“賤人,我要殺了你。”
劉豹憤恨到了極點,一把將去卑甩開,彎弓搭箭瞄準了自己的女兒。
毫無遲疑,他沒有丁點的猶豫就鬆開了手指。
一箭破空而出,挾著劉豹的恨意,俯射而向,向著連題胭脂的胸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