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再一次的敗給張元。
那小賊,明明只有一千多的水軍,一百多艘破船,無論是水軍數量,還是戰船的質量,都遠遠的遜於自己。
可是,那小賊偏偏就憑著幾條破船,就滅了他佔有絕對優勢的水軍。
劉豹懊惱不已,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不明水戰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水戰與陸戰不同在哪裡。
“主公,烏維的水軍全軍覆沒,咱們不但失去了淮河水權,訊息傳揚出去,後方必然人心動盪,那些新收編計程車卒,軍心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啊。”身邊的部將呼和道。
劉豹雄軀一震,鷹目中迸射出深深的忌憚。
他雖透過兵變,收編了袁術的兵馬地盤,卻知道這些人並未真心歸附於他,所以他才想藉著水軍打場勝仗,來樹立威望,羸得人心。
誰知道,到頭來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威望沒有樹立起來,反而要大跌。
臉色一沉,劉豹驀然回首,瞪向了醯落,喝道:“陳公臺,你身為某謀主,難道就連一條妙計都獻不出來,只能坐看某屢屢被那小賊羞辱嗎,某要你何用。”
劉豹把火氣,都撒在了醯落的身上,令他身形一震,臉上不禁掠起尷尬慚愧。
他沉默不語,抬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思緒飛轉,苦思著破解困局之策。
劉豹埋怨的眼神注視下,醯落驀然一亮,嘴角鉤起了一抹冷笑。
他便走近劉豹,附耳低語了幾句。
劉豹原本陰沉的臉上,悄然也燃起了絲絲陰冷的詭笑,“張元,你以為你滅了某的水軍,就能夠掌握主動了麼,某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得意,某就讓你為你的得意,付出點慘痛代價吧”
張軍大營。
中軍大帳之中,張元正手拿著一封羊皮密信,反覆的端詳,年輕的臉上,流轉著狐疑揣測的神色。
那一封密信,乃是劉豹部將呼和,派親信深夜前來,送給張元的一封獻降書。
呼和在信中聲稱,劉豹已人心盡喪,窮途末路,不日他將率犄角之營,以及麾下五千士卒,歸降於張元。
自水軍覆沒,張元大軍逼近義成下寨後,劉豹便於城南方向設下一寨,與義成城形成犄角之勢。
若能兵不血刃拿下這座偏營,張元不但能重挫敵軍士氣,還能把義成變成一座孤城。
所以理論上,呼和的歸降,對張元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張元不確定的卻是,呼和是真降還是假降。
“高酒鬼,你怎麼看,”張元的目光,轉向了沉浸於酒中的高熲。
高熲將那書信看了一遍,卻搖著頭道:“這呼和是真降還是假降,光憑著這一封書信,不好說,不好說啊。”
高熲也不能確定,張元陷入了猶豫不決中。
正當這時,帳外親兵匆匆而入,又將一道密信,送到了張元的手中。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給我送密信”
張元將那書信拆開,掃了幾眼,卻笑了。
“看來,我的幸運天賦是又發揮作用了,給我召集諸將前來帳中議事。”張元將第二道密信往案上一扔,年輕的臉上,凜烈的殺機已悄然而生。
兩天後,月黑風高。
無月的黑暗之中,上萬的張軍將士,如同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靜靜的列陣於黑暗之中。
凜烈冷絕的殺氣,在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瘋狂的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