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及時轉移話題,也想借見再考察一下程出的見識。
“那登就冒昧的揣測一下主公的判斷了。”
程出乾咳幾聲,一臉謙遜,“劉豹即已殺出包圍,咱們想要再追上他已無可能,其必不敢在幷州逗留,只能南下淮南,前去投奔袁術,短時間內不會對幷州構成威脅。”
話鋒一轉,程出又抬手遙指北面,“反觀北面,近聞王暉已糾結五千兵馬復入幷州,前鋒已進入彭城境內,而彭城乃幷州北面門戶,險要之所在,倘為王暉所據,晉將不得安寧,晉不安,則幷州不安。所以,登猜測主公追擊和連只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必是搶在王暉之前,奪下彭城,將王暉趕出幷州。”
聽得程出一番話,張元只說了六個字:“不愧是程出。”
包括夫人樊梨花在內,祖狄等諸將,這才明白了張元的真實用意,皆為張元的大局觀而折服。
“那我倒是誤會了夫君呢……”樊梨花臉畔微紅,歉然一笑。
張元只一笑置之,心中卻暗自為程出的洞察力佩服,暗想此人確為奇才,倘若用得好,又是一個高熲,若是用不好,後患無窮。
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最重要的是趁著大勝之勢,全軍士氣旺盛,即刻兵進彭城,把王暉趕出幷州,徹底坐穩幷州。
當下張元便率五千精銳步騎,沿泗水一路北上,對和連一行窮追不捨。
數日後,五千大軍,進抵彭城西南方向。
和連過彭城而不敢入,徑直繞城而過,繼續望北。
就在張元打算搶先派兵入城,先奪了這座兵力空虛的重鎮時,西北大道上,塵霧遮天而至,滾滾狂塵中,一面“劉”字大旗,進入視野。
幾乎在同時,王暉也趕到了彭城。
和連乃劉豹親信,不在晉城堅守,卻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意味著晉城城已經被攻破,也意味著他遲了一步,這是王暉不願意看到的。
“唉,一言難盡啊……”
和連長嘆一聲,遂將張元水淹晉城,程出背叛,裡應外合助張元擊破晉城,以及自己如何窮途末路,望北出逃的過程,黯然的道了出來。
王暉聽著是眉頭深皺,身邊宋張兩位兄弟,則是面面相視,目光中皆是震驚,顯然不敢相信,張元竟然這麼快就攻破了固若金湯的晉城城。
解釋過一番後,和連又一拱手:“連無法追隨小王爺,又無處可去,只能北上來依附王家主,還請王家主能夠收納。”
王暉眼珠子微微一轉,忙是正色道:“暉與和將軍惺惺相惜已久,且我們有張元這個共同的敵人,於公於私,暉焉有不收留和將軍之理,和將軍真是客氣了。”
“多謝王家主。”
和連暗鬆了一口氣,目光又轉向阿緹娜,“夫人,王家主在此,打個召呼吧。”
馬車中的阿緹娜,這才掀起車簾,向王暉點頭致意,“妾身阿緹娜見過王家主,多謝王家主收留。”
“嫂夫人客氣了,暉與小王爺有兄弟之誼,照顧嫂夫人乃暉義不容辭之事。”王暉拱手見禮,表現的很是尊敬。
一旁的宋謙卻沒什麼好臉色,反而有些看不慣王暉的態度,眼下意識的向著阿緹娜掃了一眼。
當他看到那張傾國傾城,絕豔無雙的臉龐時,霎時間身形微震,目光凝固,一張赤臉異色頓生,一時竟是盯的失神。
阿緹娜感覺到了那個紅臉武將,有些不安份的眼神,臉畔微暈,忙將車簾放下,縮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