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題胭脂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暗吐了一口氣。
“胭脂,看你一身是血,莫非是受了傷不成?”劉豹怒氣熲息,這才注意到女兒竟一身是血。
一提及這受傷之事,連題胭脂的腦路中,不禁就浮現出自己的胸脯,被張元一戟刺破的畫面,臉上不由泛起絲絲羞紅。
見得她臉色發紅,情緒異常,劉豹愈發覺的奇怪,又問道:“胭脂,你的臉為什麼這般紅,告訴為父,你到底傷在了哪裡?”
“我……我……”
連題胭脂一時尷尬,她倒是不怕被父親知道自己給張元所傷,只是這傷的地方極為尷尬,讓她難以啟齒,不然怎麼辦,難道能跟父親說,自己被張元那小賊,一戟給刺中了胸脯嗎,羞也羞死了。
尷尬之際,連題胭脂忽然靈機一動,捂著肩膀道:“女兒只是一戟被那小賊劃傷了肩膀,小傷而已,父帥不必擔心。”
劉豹陡然又是大怒,恨恨道:“張元小賊,竟敢傷我劉豹的女兒,某要是不把你碎屍萬段,豈能消我心頭之恨!”
恨極之下,劉豹殺氣如火山般噴發,當即下令,收攏前去攻取諸縣的兵馬,集中兵力對西河發動進攻。
兩天後,劉豹開始對西河發動進攻。
劉豹也是被逼到沒辦法,不得不如此。
劫糧失敗,損失了近三千的精兵,使得劉豹不敢再分兵去掃蕩太原諸縣,搶奪糧草。
不搶奪糧草,以戰養戰,劉豹就無法彌補後勤糧草供應的不足,這樣耗下去他遲早得糧草耗盡,退兵而去,那時精心謀布的滅張之戰,就要功虧一簣,這是劉豹無法容忍的。
劉豹也不是無腦匹夫,他也知道西河防堅固,憑他這點兵馬,強攻也絕對攻不下來的,只能徒損兵力。
唯一的希望,就是誘使張元主動出擊。
所以,一連七天的時間裡,劉豹天天在西河外叫戰罵娘,把張元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就是想要激怒張元出戰。
張元心裡邊雖然很火,但他很清楚劉豹的用意,強壓下心中的火氣,偏就不上劉豹的當,就是不肯出戰。
不知不覺,劉豹的叫戰已經持續到第八天。
是日午後,州府大堂中,張元正喝著小酒,與諸文武議事,堂外親軍卻入內稟報,言是劉豹又派使者前來下戰書。
“這個‘又’字用的好啊,劉豹這已經是第四道戰書了,他還真是執著啊。”張元冷笑著,揮手令將使者傳入。
不多時,劉豹的使者,氣囂昂然的大步入堂。
“我奉小王爺之命,特來向你挑戰,戰書在此。”使者也不見禮,只將戰書從懷中取出,傲慢的向張元揚了揚。
“劉豹又說什麼了,自己唸吧。”張元自飲一口小酒,連信也賴得看。
使者一怔,目露不悅,卻只好忍著火氣,拆開那戰書,當著眾人的面,大聲的唸了出來。
上至樊梨花這位主母,下至李定國這樣的猛將,眾人聽的是臉上怒氣漸燃,紛紛握緊拳頭,恨意全都寫在了臉上。
劉豹的那一道戰書,極盡狂傲,對張元是極盡的輕蔑和諷刺,諷刺張元膽小軟弱,只會龜縮在西河中,不敢跟他決戰。
正所謂主辱臣死,如此無禮的一道戰書,如何能不叫樊梨花他們惱火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