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就知道,剛才那一下無意間的親密觸碰,已讓王菲無意中動了情,獲得仁愛點是意料之中的。
前番為了破匈奴騎兵,張元已把所有的仁愛點,還有殘暴點統統都消耗乾淨,召了那個神秘英雄,所以點數清零,眼下這意外得到的仁愛點,可是他全部的家當。
正當氣氛尷尬時,夫人樊梨花從外走了進來,見王菲也在,不禁看了她一眼。
王菲見到樊梨花時,心情卻很是複雜。
原本如果她不退婚的話,現在她就已經是張元的正室,就是因為她看走了眼,走錯一步關鍵的棋,張元正妻的變成了眼前這個樊梨花。
而她,就算將來張元娶了她,也只能屈居妾位,喊樊梨花一聲姐姐。
心中雖是遺憾,王菲卻也知道這是自己活該,只能勉強的一福,見樊梨花見禮,口稱一聲“見過夫人”。
樊梨花點頭向她致意,隨後向張元道:“夫君,兵馬已經集結完畢,可以出發了。”
張元的目光頓時肅然起來,安慰了王家兄妹幾句,夫妻二人便匆匆離去。
張元在時,王菲一句話也不多說,張元一走,她卻鬼使神差的跟到了門邊,目送著張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痴怔了許久,幽幽一聲輕嘆。
次日,天色將明未明。
晨風拂面而來,張元似乎能從風中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山坡下,那一支運糧的車隊徐徐的從眼前經過,車輪吱吱呀呀的作響。
東方已發白,附近依舊是一片安靜,靜得讓人有些煩躁。
“夫君,既然咱們是故意誘劉豹來劫糧,何不乾脆讓糧車走大道,偏偏走這難走的小道”身邊的樊梨花有些狐疑。
張元目光不離大道,淡淡笑道:“劉豹此人頗有智計,且其麾下有二陳這樣的一流謀士,如果我們走大道的話,反而會引起他的懷疑,咱們越是偷偷摸摸,他們就越相信王剛的苦肉計是真。”
樊梨花杏眼轉了幾轉,秀眉一展,方始恍然省悟。
夫妻二人,大將祖狄,還在埋伏在山間的數千步騎將士,目光繼續注視著小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覺太陽已升,萬道朝霞將山川染成一片金色。
一百多車糧草已從眼皮子底下透過,越行越南,四周卻依然安靜。
等候了大半宿的將士們,情緒漸漸開始有些不安,他們已經在擔心,敵人真否會像他們太守說的那樣,前來劫糧。
甚至是祖狄也開始有些懷疑,莫非王剛的苦肉計被識破了不成
張元卻由始至終,神色從容冷靜,沒有絲毫的懷疑,對自己的判斷,對高熲的這道誘敵之計,深信不疑。
劉豹缺糧,這是他致命的弱點,王剛又捱了幾十板子,苦肉計這等程度的妙計,可是歷史上連董卓都被瞞過的,更何況是劉豹。
思緒翻轉之時,忽然間,張元的神色微微一動。
他忽然感覺到,地面上隱隱約約傳來絲絲縷縷的聲音,越來越劇烈,彷彿深埋於地底的野獸,正咆哮著向上竄來,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千軍萬馬在奔騰的痕跡。
“夫君,來了”樊梨花也覺察到,興奮的叫了一聲。
張元精神大振,手搭涼棚,只見西南方向,塵暴沖天而起,眨眼間,便有數千兵馬狂殺而至。
“劉”字和“張”字的大旗,傲然飛舞,和連和連題胭脂,統帥著三千匈奴軍,狂殺而來。
當先處,連題胭脂身披赤色披風,手舞大刀,風馳電掣,似一道赤色的火焰撞入運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