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正堂。
“文和,你掌握著天下細作網,你倒是說說看,這個張元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怎麼孤先前從未聽說過,他卻一夜之間成了幷州半個主人。”董卓的臉上,顯示著濃厚的興趣。
眾人的表情同樣好奇,一雙雙目光望向了那名中年文士。
他身材有些偏瘦,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說起這個張元,還真是很有意思,咳咳……”
賈詡邊咳邊站了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道:“這個張元本為張揚長子,原先傳聞他平庸無能,只是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而已,不然也不會讓上黨的世家們不服。”
提及張元,董卓暗暗握拳,微微眯起的眼睛中,迸射出一絲絲的恨意。
“張揚這個匹夫,讓他壽終正寢真是便宜了他……”董卓遺憾的罵了一句,示意賈詡繼續說下去。
賈詡又咳了一陣,平伏下氣息,方繼續道:“不過這個張元卻並不是廢物,各種證據表明,他很早以前就暗中蒐羅了一些能人異士做他的門客,讓這些人替他賣命。”
頓了一頓,賈詡接著道:“他能攻下半個幷州,跟劉豹分庭抗禮,正是虧了他這些門客,前不久來長安投奔丞相的王暉,還有他的二弟宋謙,據說也正是被張元手下,一個叫花榮的門客神射所傷。”
賈詡一席話,令在場的曹營謀士們無不大感驚訝,一時議論紛紛,皆為這個新近冒出來的張元而驚奇。
“這麼說,張揚的這個兒子,並非是個廢物了?”董卓指尖敲擊著案几,眉宇中透出幾分厭惡。。
“不光不是個廢物,以嘉之見,還是一個不可小視的人物。”
賈詡給了張元一個很高的評價,他看人一向很準,這一點讓董卓都有些自愧不如,現在他這般評價張元,自然不能不引起董卓的重視。
董卓濃眉微微凝起,眼神中的厭惡更重,冷冷道:“既然這小子如此了得,那孤若再授他幷州牧的官職,豈不是幫他如虎添翼。”
“不,詡以為,丞相反而更應該授他幷州牧之職。”賈詡的意見與董卓截然相反。
董卓神色一動,向賈詡抬了抬手,示意他說說自己的理由。
賈詡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認為張元雖然是個人物,但跟劉豹相比實力還是要遜色三分,倘若對張元的請求視而不見,就等於朝廷預設了劉豹自表幷州牧的合法性,間接幫著劉豹增加了吞併幷州的砝碼。
所以賈詡提議,一方面接受張元的請求,封他為幷州牧,一方面再封劉豹為太原太守,讓他們兩家自相殘殺,董卓作壁上觀,等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再坐收漁翁之利。
董卓本來是不願授張元幷州牧之職,但聽賈詡這洋洋灑灑一番進言後,他卻改變了主意,甚至原本陰沉沉的臉上,還掠起了一絲興奮。
封張元為幷州牧,封劉豹為太原太守。
“妙,文和這一招火上澆油之計妙極,就讓孤的這兩個仇家自相殘殺,孤與爾等坐看好戲便是。”董卓興奮的一拍案几,嘴角鉤起了一抹詭秘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