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雖然已改變,但劉豹的性格思想卻和呂布相仿,今日又是救王暉,跟歷史中的場面何其相似,劉豹想出這一招也不奇怪。
“沒聽說過他箭術超群,想要一百步外射中刀柄,除非有百步穿楊的神技,劉豹跟主公打這個賭,分明是打算讓步,故意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而已,主公不妨跟他打這個賭。”祖狄湊近張元,低聲的勸道。
李定國也不以為然道:“這麼遠的距離他要是能射中,老子我就舔自己的臭腳丫子,主公,跟他賭!”
這倆人都不相信劉豹有這個本事。
這也難怪,箭術精湛者,一百步之外射人並非難事,畢竟人還是有那麼大面積,好歹能瞄準。
但這大刀的刀柄不足碗口粗,放在一百步外,面積基本跟一根針差不多,想要射中簡直難如登天,放眼古今,能有這樣神射者也不過寥寥數人。
劉豹倘若是先前展示過射術也就罷了,偏就之前誰都沒見識過劉豹的射術,祖狄他們當然不相信劉豹有此能耐。
祖狄李定國不信,對面的王暉自然也不信。
他才剛剛鬆了一口氣,為劉豹決意保護他的態度暗自慶幸,誰想到劉豹下一秒鐘,就提出了這麼一個讓王暉大吃一驚的方案。
一百步之外射中刀柄,這怎麼可能辦法,你劉豹這分明是要放棄我啊……
“劉豹你若怕了那張元,直接一刀刺死王暉,將暉的人頭割下,獻於那奸賊便是,又何必這般費周折,暉寧死可在劉豹你刀下,也絕不願死在那奸賊手中。”
王暉拱手向劉豹乞求,一副可憐委屈相,深陷的眼眶中,不經醞釀,瞬間就浸出了兩條老淚。
劉豹卻自信一笑,低聲寬慰道:“王暉你莫要擔心,某說要保你就一定會保你,你要相信某。”
耳聽劉豹此言,王暉又寬慰了幾分,但又想到這幾乎不可能射中的一箭,心裡又無比擔憂。
事到如今,王暉也沒有選擇,只好心懷忐忑的閉上了嘴巴。
“怎麼,張賢弟遲遲不做決定,難道不敢跟某打這個賭,更沒有信心天意是站在你這邊嗎?”劉豹冷笑著瞟向了張元。
“想賭麼,我最喜歡賭了……”
張元心中暗自冷笑,便是拂手道:“既然劉豹你這麼自信,那張某就有幸一睹劉豹你神射風采了。”
張元這話雖沒有明著答應,但言下之意,卻自然是預設了願意跟劉豹一賭。
“好,有膽色,不愧是張大膽。”劉豹哈哈一笑,喝道:“來人啊,把某的大刀,給我立於一百步之外去。”
說著,劉豹將大刀扔給了身邊親兵。
要說劉豹對自己的武道,當真是自信之極,兩軍相隔這麼近,竟然敢把自己的兵器離身,儼然根本不怕張元會趁機發難。
眾目注視之下,親兵翻身下馬,雙手吃力的捧著大刀,邊走邊數出整整一百步,將大刀插在了泥土之中。
“拿弓來!”
劉豹撥馬上前一步,走到兩軍中間,彎弓搭箭,鷹目瞄準了一百步之外的大刀。
“那張弓怕是有三石之力,他竟然能輕輕鬆鬆的拉開,力量當真是了得……”身邊的祖狄不禁低聲發出一聲驚歎。
李定國鼻子卻不屑一哼,“力氣大又如何,我多吃幾斤肉,照樣能拉開三石弓,你瞧那刀柄都快變成一根毛了,我就不信他能射中。”
“嗯。”祖狄收起了驚歎,微微一點頭,“射箭確實不能光靠蠻力,這麼遠的距離,光是風的影響稍稍把握不準就會射偏,劉豹能拉得開三石弓,卻未必能夠射中。”
祖狄和李定國的二人的態度依舊,不相信劉豹有此射術。
張元卻冷笑不語,在劉豹未開箭之前,不做任何評論。
儘管歷史上的劉豹,善於騎射,但眼下環境已改變,他就也無法確信劉豹依舊能射中。
當然,張元心裡邊自然是盼著劉豹射不中,這樣也就少了些麻煩。
他的目光越過劉豹,落在了對面的王暉身上。
此刻的王暉,雖然表面上一副淡定,但雙手卻緊緊的握著馬韁繩,雙眼也微微合上,似乎不敢親眼去看,心裡邊也一定在乞求著上蒼憐憫,保佑劉豹這一箭射中。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