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袁軍殘兵,更是驚慌失措,頃刻間就亂了陣腳。
“這裡怎麼會有敵軍?”袁譚臉色蒼白,脫口一聲驚呼,已完全失了貴公子的從容氣度。
高幹驀然省悟,急叫道:“末將早說過那張元極是詭詐,他一定料到我們會棄城北退,提前派一軍在此設伏,就為等著截殺咱們。”
袁譚猛然間恍悟,這才驚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所走的每一步,竟然都在張元的意料之中,自己簡直如猴子般被張元玩弄於股掌之中。
堂堂袁家大公子,竟然再一次為張元所羞辱!
“張元——”驚恨交加的袁譚,咆哮大叫,氣得臉都憋紅到要炸掉。
就在他驚怒之時,伏兵轉眼殺至,熱血昂揚的張軍戰士們,手中刀槍,無情的斬向那些驚惶的袁家軍,瘋狂的收割人頭。
片刻間,兩百袁兵就被殺得鬼哭狼嚎,死傷大半,紛紛抱頭逃竄。
面對如此敗勢,袁譚終於害怕了,顫聲大叫:“保護我殺出去,誰能護我脫困,本公子必有重賞。”
高幹遂是拼死而戰,率領一隊親兵,將袁譚和呂曠,還有那甘梅保護其中,一路向北狂殺,拼命的突圍。
張元立時看出袁譚想逃,長劍一指,厲聲叫道:“夫人,給我殺上去,休讓他逃走。”
“夫君要你們死,你們今天誰都別想走!”殺到紅眼的樊梨花,一聲清嘯,手舞銀槍狂殺而上。
在她開路率領下,一隊十餘人的鐵騎,斜刺裡衝殺而至,頃刻將袁譚的逃跑隊伍衝亂。
驟變突生,高幹保護袁譚衝在前邊,卻把倒黴的呂曠給拋在了後面。
跟袁譚一脫節,呂曠立時被張軍堵住去路,衝不出去,只得大叫道:“大公子,救我,救我啊——”
袁譚和高幹聽到求救聲,猛然回頭時,這才發現呂曠被拋在了後面,已經落下十餘步之餘。
“我去救他。”高幹勒住戰馬,就想回身去救呂曠。
袁譚卻猛的將他拉住,厲喝道:“敵軍太多,你若回去救他,我們就都要被他拖累,速護送我走,已經顧不上他了。”
高幹身形一震,眼中不禁迸射出震驚之色,似是沒有想到,被袁譚視為座上賓的呂曠,在關鍵時刻,竟會被這位袁家大公子這般輕易的拋棄。
沉默了幾個呼吸,高幹無可奈何,只得一咬牙,將頭轉回,只能護著袁譚狂突,將呂曠的求救聲,充耳不聞。
亂軍中,呂曠眼見袁譚越走越遠,根本於他不顧,不禁又驚又怒。
被拋棄的他,只能靠著自己,拼命的撥馬狂衝,想要殺出重圍。
斜側裡,樊梨花已經縱馬殺到。
隨後跟來的張元,一眼就認出了呂曠,心中的猜測終於得以驗證,不由開心起來,又多了一個提款機,最近殘暴點不足啊。
怒火中燒,張元看到呂曠就氣不打一處來,喝道:“梨花,給我活捉那個姓呂的雜種。”
樊梨花也認出了呂曠,夫君的仇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二話不說,一聲低嘯,拍馬拖槍直趨呂曠而來。
呂曠武道一般,驀覺殺氣襲來,回頭瞥去時,樊梨花一襲紅影,已橫在了他跟前。
驚恐的呂曠,甚至還來不及拔劍抵擋時,樊梨花手中銀槍已出,沉重的槍桿,攔腰就轟在了呂曠的肚子上。
噗——
一口老血狂噴而出,呂曠慘叫著捂著肚子,如斷了線的風箏,從馬上倒飛了出去,重重摔落於地。
“把這貨給我綁了,回頭再處置他。”張元拍馬從旁抹過,也不屑多看一眼,大叫道:“梨花,我們繼續追,別讓袁譚那廝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