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很硬，性子很潑，不是個好對付的。
不過我見過太多各色各異的人，所以還是看穿了她眼底隱藏著的東西。
她不願意跟我走並不是因為害怕龍太子，而是因為愧對龍太子。
龍太子可能死都想不到自己的滅門之災是這個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女人造成的，而他此時此刻還在記掛和擔心她。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既然不敢去面對他那當初何必那樣對他？”我有些嘆息。
她冷笑了一聲，譏諷道：“你和我說的這些未免太晚了，聽上去像極了風涼話。看你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懂我們平民百姓地悲哀？這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所指的悲慘應該就是她私生女見不得光的身份。
果然、我們看誰都是光鮮亮麗的，所永遠不知道她一路走來經歷了什麼。
我的身份是高高在上，但我的無奈和心酸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其實我理解你，只是你不理解我。講真的，我們活著就一定會經歷酸甜苦辣，用人間的話來說那是人生常態。你的身份不過就是酸甜苦辣裡的苦，雖然很難，但人生總會有不如意，你為什麼要因此而自暴自棄？”
“說的那麼輕鬆，你以為我不想做個好人？一步錯，步步錯，錯了能怎麼辦？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是徒勞，你走吧，我不會離開這裡的。”她繼續嘴硬的說道。
我微微眯了眯眼：“我不想逼迫你，因為你有選擇的權利。可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我問你，你把龍太子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她垂下了眼眸避開了我的目光：“什麼孩子？他的孩子已經被滅門了。”
“我不太相信！”
如果是在見到她之前我可能會相信，但是透過這一番交談我覺得她並不是無可救藥的毒婦。
至少她是心存愧疚的，只不過是被妖王給利用了。
妖王對她很好，她心裡感激，一時分不清東南西北犯了錯誤。可是畢竟還年輕，龍太子為人正直又體貼，兩個年輕人在一起難免會日久生情。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二人應該也是有過感情的，在相處的過程中龍女肯定也是動了情了，只是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不然，我也不會在她的眼中捕捉到那抹愧疚之情。
徹徹底底的大惡人是不會愧疚的，這種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奢侈。
“信不信隨便你吧，反正要孩子沒有，要命一條。你如果一定要帶我回去，那就在這裡把我解決了，把我的屍體拿給他。順便替我傳句話，這輩子算我對不起他，下輩子讓他來找我索命吧。”
“你這個人的脾氣怎麼這麼倔強呢？為什麼要等下輩子，這輩子還可以彌補的。”
她突然就自嘲的笑了，無比鄙夷的看著我。“我害他滿門被滅，你認為他還會原諒我嗎？就算他原諒我了，又怎麼心安理得的和我在一起？”
“……”
說起來的確是不可能的，因為這一切都是在她的策劃當中完成的，雖然她是被利用的，但她的確是參與者。
當初我和白蘇御也經歷過這樣的一查，但是我們性質不一樣。
一則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參與。
二則寒冰界有一部分聖雪狐被悄悄的轉移活了下來，至少沒有龍太子那麼慘。
三則我對白蘇御一直都是一心一意的，從未想過算計他。
“也許你們不可以繼續在一起了，但你可以盡你最大的努力去彌補他，比如把他的孩子還給他。難道你的內心對他就沒有一點點的愛了嗎？明知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孤苦伶仃的，難道你也可以無動於衷了嗎？
如果你把他的孩子還給他，也許他的內心會好受一點，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你覺得呢？等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所為，而他的孩子又離他而去，那他就真的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那你就成了最後殺死他的人。”
我說完盯著她的反應。
“我……”她開始有了猶豫，眼底有一絲糾結，想說卻又不開口，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你在顧慮些什麼？”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