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長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對我並沒有像別人那樣恭敬,更大程度上他像是把我當成普通孩子看待的。
反之、我對他也不得不帶著一絲尊敬。
我搖了搖頭。“小女不知、道長請說。”
“老夫大限已到,很快就要走了,這可能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了。”他十分平靜地看著我說,聲音裡沒有什麼情緒,聽不出他所思所想。
我有些錯愕,緩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很快就要走了是什麼意思。
說得挺委婉,就是要死了。
我震驚過後困惑的問道。“何出此言?道長如此修為,怎麼會輕易就到大限?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話,而是說,“我受人之託,在你危難之時伸手幫你一把,如今我即將離去,你可有什麼是需要問我的?”
我沉吟了一會兒把我的蓮芯鎖掏出來,“道長請看,這裡面關著的是我的侄兒、當今的天帝,但他因為一時糊塗走了錯路,修煉了噬魂大法這種慘無人道的邪術,如今他一錯再錯,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樣才可以阻止他,還請道長指點。”
“這看似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但已經有人在為你謀劃了,你大可放心,會有人處理的。”他道。
我蹙眉,很是困惑:“誰?”
“修煉此法的當今只有兩人成功,另一人可謂是到達了極限,他知道應該怎麼解決。”道長說。
那不就是司凌淵?
司凌淵知道?可是他現在身受重傷,自顧不暇了。
都這種情況了他還在籌劃些什麼?我心情一瞬間低落不安起來。
“道長說的可是司凌淵?他現在受傷很嚴重,我本有一求,想求道長指點,看能否救下他。”
其實我心裡清楚這是沒辦法救的,但到了這一步,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希望還有一絲希望。
他輕輕地晃了晃頭,臉上沒有喜怒哀樂,只有心平氣和。
“沒有辦法救,有人留便有人去,他早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離開是必然的,你無需多想,只要心平氣和地接受便好。”
我心裡突然一陣刺痛,“可是他這一生太苦了……”
未來想起他,也許我只剩下悲傷,他可能會成為我一生的痛。
道長笑了笑,很輕,似乎早已經看破一切:“你說誰的一生又不苦呢?”
我沉默了。
其實每個人的一生都苦,如果一定要說誰不苦,那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傻子了,迷迷糊糊過一生。
世人皆笑他傻,卻不知自己才是那悲中人。
我心疼司凌淵,別人苦不苦我不在乎,但他是因為而起,此生我是還不清了。
也許,未來也沒有機會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壓下了這些複雜的情緒。
“對了道長,我想請問,白蘇御他……?”
“他不想見你。”道長打斷了我的話,表情十分淡。
不想見我?
道長的意思是……
他還活著?
他真的還活著?
無比激動的心情讓我久久不能平復,眼底的霧水幾乎要湧出來。
我緩了好久,眼淚慢慢地瀰漫了眼眶,但又慢慢地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