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我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司凌淵的,因為這個處境很尷尬。
但我想見到白蘇御,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見我的。
我不確定自己找到的蘇銘是不是白蘇御,不管他是不是,我都不能再害他一次了。
我找他只是想確定他還活著,只是想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我,如果他是白蘇御,如果他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樣很好。
我只要知道他活著就可以了,等我把一切都確定了以後就不會再去找他。一直覺得何晉有句話說的挺對的,其實守護也是一種深沉的愛。
我的神智越發迷糊,高燒到讓我視線都出現了幻覺,看東西都成了雙重影。
意識即將渙散之時,一抹黑影突然出現,我看不清來人的樣子,但他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了。
“晚蓮!”
除了司凌淵,不會有人叫我夏晚蓮。
這個稱呼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現在聽到卻覺得異常的親切。
司凌淵將我扶起,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頭,他試圖拿開我身上的毛毯,被我緊緊地抓住不鬆手。
我沒穿衣服。
我的內心是有所顧忌的。
他有些不悅,目光帶著怒意:“鬆手、讓爺看看你身上的傷,如果不是林霏蓮告訴爺你在這裡,你打算死在這嗎?”
他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也不管我心裡在想些什麼,強行將我身上的毛毯拿開,目光觸及到我身上傷痕累累的傷口時他的眼眸變得血紅,血絲充滿了眼眸,帶著無限的憤怒,眼底的戾氣幾乎要湧出來:“該死的天雷!”
他伸手往我身上輸入一股冷流,我感覺火辣辣地傷口好像不是那麼痛了。
可這傷畢竟是天雷所傷,而我此時的身子又那麼的虛,如果想要我好起來得耗費多少修為?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阻止他繼續下去。“停下……”
他挑眉,直接霸道的將我的手背到了我的身後,然後繼續不停地往我身上輸入靈力,直到我的氣色稍微好了一些他才收手。
我抬頭看向他,他的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終究還是有那麼一些吃力的。
我看著他,突然在這一刻有些內疚。
我從未讓他幸福過,他的所有不幸都是因我而生,可他從未抱怨過半句。
在我最狼狽的時候,他沒有絲毫嫌棄。
我伸手,替他將額頭上的汗珠擦去。
也只是那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我卻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好像僵了一下。
就在我要把手收回來的時候,他突然猛的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緊緊地握著。
我瞬間有點兒慌,想要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拿出來,可他卻一直不放。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吟片刻後問:“如果沒有天劫,沒有白蘇御,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我就這麼被他給問住了。
會嗎?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想說不會,可卻遲遲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