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中,面前是夾雜著碎冰,卻一眼望不到邊的河。
甚至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韓墨就感覺被人大力踹進水裡,刺骨的寒冷立刻變成了劇烈的刺痛,讓他連正常呼吸都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
不知道喝了多少水,他拼命想要游回岸上,卻看到岸邊忽然多了一個黑影。
一個叫他絕望的黑影。
“不許上來,你的訓練還沒有結束!”
“廢物,你這個廢物!這樣就受不了了嗎?給我使勁遊起來!”
一柄長竹竿猛地伸了過來,似乎是想抽打韓墨。
渾身劇痛的韓墨湧起一種極大的激憤來。從刺骨的冰水中倏然抬起手臂,他猛地抓住了抽過來的竹竿。
“廢物,你這個廢物……”
似乎隱約還有一個女人痛苦的哭泣,可那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得遙不可及。
周身一顫的韓墨,忽然睜開了眼睛。
白光和刺鼻的氣味讓他差點吐出來,接連襲來的就是欲裂的頭痛。
明明已睜開了眼睛,可不管怎麼努力,一片晃眼的環境還是讓他很難視物。
熟悉的消毒水味,讓他很快安心下來——得救了,現在一定在醫院裡。
韓墨定了定神,然後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接納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似的接納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疼痛。
這是大哥韓羽教過他的——長久昏迷醒來後,最快適應身體的方法。
一面粗喘,一面仔細地觀察四下,可在他看清“病房”後,韓墨不禁愣住了。
不同於普通的醫院病房,四面都是牆沒有窗戶,而且包括天花板在內,都包著一層厚實的不鏽鋼板。
更無語的是,床頭的位置放著數臺精密儀器,而這些儀器接著粗細不一的管子和線,和自己的身體連線在一起。
什麼情況?
不過是被條鬼蟲子咬了一口,然後當胸中了彈,傷得雖然不輕,卻至於搞得聲勢浩大吧?
他有點發懵。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么蛾子的時候,他喉嚨乾渴到冒青煙的狀態,彷彿這一秒不喝水,下一秒就要渴死了。
他掙扎著起身想找水喝,可身體剛一動,接在手腕上的一根白色的腕帶,就發出一連串的清脆響聲,聽上去很像鬧鐘的鈴聲。
馬上就聽到房間的門被人開啟了,走進門的人讓韓墨不由圓睜雙眼——那人的穿戴和毫無免疫力的菲琳娜無二,透過攏在頭上的玻璃罩,韓墨髮現來人是女科學家蘇佩琳。
手上夾著病歷本,蘇佩琳一臉驚喜地走近:“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