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恐怕已經開始侵蝕全身,以及……心臟。韓墨只覺得心口陣陣作痛,連每一口呼吸都牽著整個胸口疼。
發白的視線,讓韓墨看不清她手中的藥片:“是你女兒的藥吧?就算優先我吃,也不一定能保住我的命——還是留著給她吧!”
“沒有特效藥能治她的病。這只是消炎藥,於你有益。”蘇佩琳不由分說地塞進韓墨的嘴裡,平靜地說著,“只有你能帶著我跟女兒平安離開,所以……”
“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吞下藥片的韓墨還在發抖,他抱進樹幹苦笑,“菲琳娜是純g國人的血統,你是華夏人,請告訴我你是怎麼有個純g國人的女兒的?”
說這話時,韓墨用了華夏的語言。
蘇佩琳怔怔看了一眼韓墨,無奈:“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你也是華夏人,對嗎?”
抬眼看了看渾身發抖的女科學家,韓墨木然地點了點頭。
見他如實應下,蘇佩琳認命似得嘆了口氣:“菲琳娜,的確不是我的女兒,但,但她真的很重要。我敢肯定,這些僱傭軍,就是衝她來的。”
這話一出韓墨懵了,從哥哥,到那些急著趕來的g軍,都再三囑咐他一定要帶蘇博士離開——可現在,怎麼卻好像是這個快要病死的小女孩……才是大家真正的目標?
沒等韓墨再想明白,懷裡的菲琳娜突然周身一顫,眼見這張由透明玻璃罩攏著的小臉瞬間變黑髮紫,不斷有大量的鮮血從口鼻湧出來,見此情形蘇佩琳啊地一聲悶叫,淚水盈盈而下。
“這麼些年了,真的,真的還是不行了嗎!”女科學家終究是崩潰了,抓著韓墨的手臂就哭了出來,“三年,三年的心血啊,就這樣……”
韓墨心頭忽然劃過極大的不祥來:“等會兒,你的意思是,菲琳娜真的才是那些僱傭軍的目標,而不是你!?”
蘇佩琳周身發抖,抬起滿臉眼淚的臉回望韓墨,但一瞬之後又低垂眼瞼:“我……”
回想昨夜溫斯特在得知這小女孩就是所謂的“菲琳娜”後,也是滿臉的鄭重,韓墨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誤導了。
“幹得漂亮啊,什麼都不說……這下,她可要見上帝去了。”眼見不住發顫的小女孩一邊嘔出鮮血,一邊已是不活了,氣急難當的韓墨卻是大聲笑了起來,“這下你滿意了是吧?”
蘇佩琳不知如何是好,凝望著面色冷厲的韓墨,終於掩面哭了起來。
一股不祥突然湧上心頭,韓墨突然抄起了手上的自動步槍:“別嚎了!”
蘇佩琳周身發抖,猛地止住了哭泣,眼看著韓墨將瞄準鏡套上了眼睛。
瞄準鏡中,三個身強體壯的紅蠍子,手上各自抄著野兔野鴨子正在生火,明顯是準備飽餐一頓。
“冤家都上門了,還在號喪!”已經這麼近的距離,韓墨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先後幹掉了那三個傢伙。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徹整個森林,不僅驚飛了一大片宿鳥,樹下那十幾只遊弋的豺狗更是爭先恐後地慌亂逃走。
被這槍聲嚇得捂住耳朵的蘇佩琳失聲:“你瘋了,現在開槍不是會把追兵引來?”
“老子求之不得。”抬手給自動步槍換了一個彈匣,韓墨冷笑。
既然自己要保護的目標快要死了,就沒什麼繼續保護的必要了——現在,是給弟兄們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槍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