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沒有拒絕,下了床,坐到了桌前,“不是說不過來麼?”這句話問林忠瑜,下午雲嵐已經和她說過,林忠瑜不會來
林忠瑜在桌前坐下,看著江離吃東西,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阿離,若我不來,你真的會不吃麼?”
江離夾菜的手頓了頓,繼續夾菜,“我覺得你一定會來”
“阿離,你這麼篤定,是不是心裡還有我”林忠瑜說著,連眉梢都帶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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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面不改色的吃完了那一口飯,“不,如果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換我出來,你肯定不會讓我死的”
“可是,阿離,你怎麼就不會想到,我會找人逼你吃下去呢”林忠瑜臉上掛著笑,但是聲音卻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極其寒冷
江離停了下來,看著他,笑得諷刺,“你不會”
許是江離眼中的諷刺意味太濃,林忠瑜別開了眼,不再與江離對視,確實,他不會,不然他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的是江離懂他,不高興是自己在江離面前還是亂了分寸。
“你要見我,是為了什麼”林忠瑜問道,江離依舊在咀嚼飯菜,吞下以後,開口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離,我說過,你只能嫁給我”林忠瑜眼神裡閃現出危險的光芒,朝江離笑著“你說,我怎麼能看著你嫁給別人呢”
江離放下了碗筷,看著桌子上的菜,“你知道的,我不喜歡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能逼我”
“是啊,我知道,但是,阿離,你不是也變了麼,你一直在躲著我,阿離,前世你最厭惡的事情,你不是正在做麼?”林忠瑜依舊在笑
江離微微皺眉,前世她最討厭的就是偽裝,她活得瀟灑肆意,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可是,在獄中她明白了,善於偽裝才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她只想好好活著,“是啊,就如你,拋卻了家國,與北狄聯手,還能安然的在這裡和我說話”
林忠瑜的心微微一痛,輕笑了一聲,不知道實在笑什麼,“阿離,他們遲早會動手的,這事,聖上也知曉,我不過是借他們的手,把你換出來而已”林忠瑜說的是實話,江離也知道,北狄人的異動,父皇不會不知道,只是,他終究是皇帝,坐了那個位置,難免涼薄,她不怪他
“那你接下來呢,想幹什麼?”江離說著,臉上漫不經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桌子下的衣角,都快被她揉爛了
“阿離,你明日將這身衣服換下來吧,我瞧著礙眼”林忠瑜沒接她的話,岔開了話題
脫下?江離笑笑,她才不會脫,要脫也不是現在脫,“礙眼,可是,我記著,是你操辦了我的婚事啊,林大人,你不覺得這句話,很諷刺麼?”
林忠瑜感覺心裡有一塊石頭,怎麼也下不去,他只能苦笑,看著江離,“阿離,你非要這麼說話麼?”
“這一切,都是拜林大人所賜啊,林大人難道不記得了”江離抬頭看著林忠瑜,笑得燦爛
林忠瑜看著她的笑,彷彿回到了那一天,那一晚,她也是這樣,笑得肆意,在他的懷裡,漸漸沒了氣息,當時的他有多絕望,明明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明明他就能與江離長相守,可是命運弄人,當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重生的時候,她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驚喜,他謀劃著,想著這一世,她終於可以成為他的妻子,可是,他發現,江離變了,他只能在暗中看著她,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沒想到,沒想到梁旭會橫插一腳,沒想到,命運再次和他開了個玩笑,明明是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重來,可是,卻又讓她嫁給梁旭,他如何不恨,所以他一直在謀劃,幸好,現在的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又可以和江離在一起了,他知道,江離心中還有恨,但是他相信,時間會磨平一切,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江離在他身邊就好
“阿離,我.......”林忠瑜想解釋,可是他知道,江離不會聽的
“林大人,把我關在這裡,是想做什麼呢?”江離本就沒想聽他解釋,與她而言,過去了就過去了,沒必要重新再提
“阿離,只是暫住”林忠瑜聽到江離的話,皺了皺眉
“暫住?”江離說著,臉上諷刺意味絲毫未減,“這與大牢有何區別”
“住嘴”林忠瑜聽到“大牢”著兩個字,臉色又變了變
“怎麼,林大人不願意聽,還是不願意去想,你可知,我醒來以後,日日夜夜的夢魘,你可知,我為何要逃離著宮牆,我日日做著我前世討厭做的事,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林忠瑜”江離站了起來,鬆開被她揉皺的衣角,咆哮道,眼淚不停的留下,江離胸口起伏不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遠離你啊,可是你呢,前世將我送入大牢,如今又將我囚禁在這裡“江離頓了頓,看著林忠瑜,他臉上的悲痛,她看的一清二楚,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他們終究事回不去了,“我恨你”江離說著,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林忠瑜快步上前,接住她
“阿離,對不起”他說著,重複著,可是江離沒有回應他,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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