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必良點頭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黃慧經過數次整容,不管是臉型還是身材都已經無可挑剔。但她天生面板較黑,這一缺陷始終無法彌補。不久前另一個女孩把簡耀平從黃慧身邊撬走,那個女孩的面板又白又嫩,這進一步刺激到黃慧的痛處。於是兇手乘虛而入,抓住這個弱點對她進行了催眠。二氧化硫具有漂白的功能,上過高中的人都知道這個常識。黃慧被蠱惑之後便產生了要用二氧化硫來做美容的想法。這中間還有一個細節,黃慧在進入浴缸之前還特意給那個白面板的女孩打了電話,約對方晚上一塊泡吧,我想她的用意就是要在對方面前炫耀自己的美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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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沙必良的這番分析,蘇靜之微微低下頭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再次把頭抬起來的同時,他開口說道:“你剛剛說的這些從邏輯上來講是成立的,但是……”
“但是什麼?”
“這兩起案子吧,表面看起來和前兩起殺人事件非常相似,但細細一想,其中還是有一處非常顯著的差異。”
沙必良專注地看著對方:“你說說看,什麼差異?”
“前兩起催眠殺人事件,被害人雖然遭受了催眠,但並沒有承受太多痛苦。第一個人幻想自己變成了殭屍,後來攻擊凌霄被擊斃;第二個人幻想自己是一隻鴿子,從高樓飛出墜亡。這兩人的死亡過程都是非常突然的,在死亡之前,他們一直都陶醉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而黃慧和簡耀平就不一樣了,他們在死前可謂受盡折磨,一個全身的面板遭受酸性腐蝕,一個是下體要害受到重創——這樣的痛苦恐怕任何人都難以承受吧?”
沙必良點點頭以示認同。
“這就有問題了,”蘇靜之夾著香菸,掌心往上一翻,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催眠師不能強迫物件去做本身意願之外的事情,否則就會引起物件本能的抗拒。看看黃慧還有簡耀平,他們所承受的痛苦遠遠超出了自身的意願,催眠師怎麼能讓這兩人乖乖聽話,直到被折磨至死都不醒來呢?”
“這說明那個催眠師的催眠手段在不斷進化,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
三人吃完晚飯,警方突然打來電話,說在銀行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裡面找到了一張快遞單,快遞單的收件人正是王秋豪,而發貨人簽名為“朱卓”,留有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發貨地址:友誼路243號。
沙必良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這個電話號碼,聽筒裡傳來對方設定的彩鈴聲,聽著這段歡快的歌曲,心情卻無比沉重。他知道和兇手比較起來,自己恐怕已遲到太多。
隨著歌曲的進度不斷推進,沙必良也變得越來越沮喪,然後就在一曲即將終了之時,電話卻突然間接通了。
“喂?”一個粗嗓門的男子答了一聲。
沙必良對這個變化缺少心理準備,他愣了一秒鐘之後才問道:“你是朱卓?”
“是。”電話對面的男子大咧咧地反問,“你是誰?”
“我是警察。”沙必良翻出蘇靜之前兩天去警局辦理的臨時警員證,頓時大喜,欣喜過後他的精神又緊張起來,急忙問道,“你現在人在哪裡?”
“什麼警察?”男子再次反問,“你不會是騙子吧?”
居然遭受到這樣的質疑,沙必良只能無奈苦笑。這幾年電話詐騙案件高發,其中有一種套路就是冒充警察給受騙人打電話的。龍州公安為此專門向市民們做過防騙宣傳。沒想到自己今天卻被這事給連累了。
“你別掛電話,我不是騙子。”沙必良辯白說,語氣有些嚴肅。
“那你找我幹什麼?我又不犯法。”似乎發現沙必良並不像騙子,對方的口氣稍微有些鬆動。
“你現在有危險,我們要過來保護你。”
“我有危險?”
“是的,具體情況現在來不及細說,趕緊告訴我你人在哪裡。”
沙必良鄭重的口吻改變了對方的態度,那男子變得配合起來:“我在飯店呢。”
“你在吃飯?哪家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