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沙必良從睡眠中醒過來,鼻樑前縈繞著濃濃的消毒水氣味,宛如他剛穿越過來一樣,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單和被套,依舊身穿白色長袍的護士……
沙必良睜開眼睛,低頭看了一眼手臂,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上面的纏著一圈厚厚的繃帶,有孫澤林和朱凱兩名警察在,沙必良中槍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昨晚子彈取出來之後,孫澤林二人就已經離開了,他們要回造紙廠現場調查情況,以免造成無辜群眾的傷亡。
一陣腳步聲響起,緊跟著香風撲鼻,還不等沙必良反應,就聽到一陣急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沙必良欠了欠身子,看向滿臉急切的雲仙兒,笑了笑,說道:“還好,子彈射中的胳膊,現在已經取出來了,過兩天就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雲仙兒喃喃低聲說了一句,揉了揉微微發紅的眼眶,語帶責備的說道:“誰讓你逞能的,既然這麼危險就讓我給你多找些人啊……”
沙必良搖了搖頭,道:“這裡是對方的地盤,我們就算找再多的人也沒有用。”
雲仙兒六神無主,焦急的問道:“那怎麼辦?”
沙必良示意雲仙兒放鬆一點,轉而詢問道:“你們有什麼收穫沒有?”
“收穫?”雲仙兒怔了怔,旋即想到沙必良問的是他們在管平那裡找到什麼線索沒有,苦笑道:“管平的鑰匙掉了,不是我們去問,連管平自己都不知道鑰匙是什麼時候掉的……”
沙必良皺了皺眉:“是嗎?你確定他沒有撒謊?”
“他撒不了謊。十天前,他因為中風躺倒床上,家裡除了他老婆以外,這十天裡就再也沒有人出入,我們把他家裡翻遍了,卻依舊沒有找到他的鑰匙。”
雲仙兒意志有些消沉,接連受挫讓他一個弱女子有些承受不住了。
明明一個月前離開中土市時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一個月之後,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僅跟她私下接觸的周華如入獄,就連會長管平也突然中風,糟糕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讓她有點焦頭爛額。
沙必良的瞳孔微縮,管平會出事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對方下手如此快卻出乎他的意料。
沙必良坐了起來,喝了口水,問道:“對了,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雲仙兒收拾了一下心情,“什麼事?”
“幫我查個人的資料,他叫常恨。”
雲仙兒記下這個名字,輕輕點了點頭。
沙必良沒有在醫院裡久待,中午的時候便辦理了出院,儘管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勸沙必良留下來觀察一段時間,但是沙必良自己人知道自家事,胳膊上在取出子彈後就已經開始癒合了,現在已經徹底好了,要不是擔心太過引人注目,沙必良恐怕連繃帶都已經拆了。
出院之後,沙必良便要求楊落英待雲仙兒返回白石市。
“為什麼?”雲仙兒面露不滿,大聲質問道。
“這邊太危險了,你呆在這裡不安全。”沙必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事態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你就算回到了白石市也不一定安全,要是在中土市,必死無疑!”
說著,不理會雲仙兒的抗議,轉頭對楊落英道:“帶她回白石市,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不要讓她一個人到處亂跑。”
作為保鏢,楊落英跟沙必良的想法一樣,深深地看了沙必良一眼,對雲仙兒道:“他說得對,我們在這邊不僅對找到那些孩子沒有幫助,說不定還會成為累贅。”
雲仙兒爭辯了幾句,但是在沙必良和楊落英鐵了心的情況下,反抗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到最後只好妥協了,緊緊的抓住沙必良的手,凝重的說道:“那你要多加小心,千萬別死了……”
“放心!”
……
一天之後,沙必良出現在火車站站前的一家冷飲店裡,點了一杯冷飲慢慢喝,手邊放著一本中州省的地圖冊,翻到玉蘭市的那一頁,仔細的閱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