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外是怪石嶙峋的山坡,沙必良越過高速公路,腳下沒有站穩,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雙手緊緊的護住腦袋,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山坡上有許多鋒利的石頭,在沙必良全身留下一道道的血痕,精心挑選的衣服也被割的破破爛爛的。
但即便如此,沙必良也不敢停下站起來,因為他看見牛大狗三人已經翻過了欄杆追了上來,後面不遠處還停靠著那輛黑色的小轎車,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正舉著一把槍朝自己射擊。
砰——
沙必良身後的石塊瞬間碎裂,無數石屑飛濺,如冰雹一樣砸在沙必良身上,又添了許多傷痕。
這一回是真槍!沙必良心裡一突,再不敢起身,反而用力讓自己翻滾的速度加快,反正他的恢復力驚人,只要不死,活下來的希望還是很大。
越往下滾,叢林越來越茂密,沙必良完全則是豁出去了,任憑那些冰冷的石頭在自己身體上肆掠。
疼痛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沙必良面容已經扭曲,顯得猙獰可怖。
前面陡然出現一個陡坡,沙必良從一棵小樹上面滾過之後,整個人憑空飛起來。
因為劇痛而開始變得遲鈍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呼的一聲,身軀凌空飛起,如一個沙包一樣,直愣愣的摔落在泥漿之中,撿起泥漿無數。
沙必良下意識的哀鳴一聲,險些暈死過去,混著動物大便的泥漿黏在他的臉上,沙必良心裡一陣反胃,鼓起最後一絲力氣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出泥塘,跪在一邊劇烈的乾嘔。
他現在的模樣極為可怖,全身上下,看上去就像一個泥人,泥漿和血液混在一起,沾滿了他身上破破爛爛的西服和西褲。臉上、手臂上、背上到處都是一條條血痕,將身上的泥漿染的殷紅。
劇烈的嘔吐,將沙必良今天吃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
沙必良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大腦明顯變得遲鈍了許多。
他渾身顫抖著,目光落在左臂,這條手臂在剛才與光頭大漢的拉扯過程中已經脫臼,此時已經毫無感覺,使勁咬了咬嘴唇,他用右手抓住了左臂,用力一扯再往上一推,隨著一聲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沙必良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沙必良以前總是覺得自身的恢復能力太強會引起有心人的懷疑,現在卻覺得自己的恢復力太慢了一些。
癱倒在地上喘息了一會,他感到心裡好受了一些,身上臭烘烘的泥漿也懶得理會,待恢復了一些力氣之後,他扶著身邊的大樹站了起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因為中年人那夥人隨時會追上來,他需要馬上找一個藏身之處。
隨手撿起地上一截近兩米長的樹枝,當作臨時柺杖,一步一挪離開了這裡。
……
中年人、光頭大漢和牛大狗三人緊跟著沙必良衝進叢林,只不過他們可沒有沙必良逃命的決心,路上被枝椏橫生的樹林阻攔,他們的速度不得不慢了下來。
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等待小轎車上的人,從小轎車上下來的人是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長得瘦瘦弱弱的,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