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層層武警守衛著的房間裡,謝玉梅側躺在床上小憩。昨晚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大清早又受到了驚嚇,這讓她的精神有些不振,與沙必良聊了幾句便感覺睏意襲來,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從看到名單開始,再到名單上的人一個個被害,謝玉梅的表現有些出乎沙必良意料,她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既沒有表現出吳勝煌那種驚慌恐懼的樣子,也不似陳旭那種完全不予理會。她相信會有人想害她的性命,可是她卻顯得異常平靜,就好像……她已經把自己的性命完全託付給了沙必良。
從始至終,謝玉梅都無條件的相信沙必良,沙必良說去哪她就去哪裡,沙必良說錯了話得罪了人都由她來圓場,一如在東河縣她對鄭江興一樣——無條件的信任,無怨無悔的追隨。
從表面上看,她的確因為身份和地位的變化有些一些改變,但實際上,她還是東河縣裡的那個小女人——那個等候自己丈夫回家的女人。
唯一可惜的地方在於,以前的她遇到的是一個騙子,現在的她卻遇到了一個呆子。
正如她剛才跟陶卓珊所說的那樣,沙必良就是一個木頭呆子,尤其是在情感上。
沙必良左手手指輕輕的敲在木桌上,另一隻手上捏著剛才襲擊謝玉梅的細針,這是他離開檔案室天花板上奮力拔下來的,想看看能不能透過回知過去的異能找到一些線索,他已經揉搓了這根細針近半個小時,依舊毫無所獲。
與殺害吳啟行的兇器簽字筆和殺害胡振波的兇器玻璃碎片一樣,異能完全沒有觸發的意思。
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兇手根本沒有接觸過這三件兇器。
而簽字筆、碎玻璃和細針都是很輕巧的物體,兇手完全可以利用面具上的異能遠端控制這些物體而不用接觸他們,所以想從這上面找到兇手的線索根本不可能。
既然不能直接找到兇手的資訊,沙必良便開始從兇手的行為特徵進行分析,這也是他從小胖子施詰難那裡偷學到的技能。
從之前殺害吳啟行的分析來看,兇手很大可能是飛鳳服飾公司的員工,對人體結構有一定的瞭解;
再從他殺害胡振波的佈局以及對外面圍觀員工的心理把控來看,兇手很冷靜,應該學習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
然後就是在警方的保護下夜殺吳勝煌和陳旭兩人這件事,可以推測兇手顯得異常自信外,還有跟警方叫板向警方示威的想法,擁有這種心理的兇手大多是第一次殺人,年紀比較輕,喜歡炫耀;
最後就是清晨偷襲謝玉梅而沒有選擇昨晚在所有人的保護下擊殺謝玉梅這件事,可以看出兇手雖然膽量很大,但對形勢也分析的很明白,知道什麼時候可為什麼時候不可為,進退有度。
總的來說,那就是兇手年紀不大,學識不凡,身手不弱,勇而有謀。
這個人放到古代,不就是傳說中十八歲官拜為彪騎大將軍的霍去病?沙必良砸了砸嘴,發現施詰難的這個本事可不是能夠隨便學會的,不過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對兇手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想到這裡,沙必良站起來,開啟房間的門,對守在外面的周山榮問道:“你們餘隊長和那個餘偵探呢?”
“他們好像去找你說的那個林虎了。”周山榮回答了一句,不滿的說道:“沙偵探,我覺得你這樣不好!”
沙必良一愣,笑著問:“不好?哪裡不好了?”
“你不應該把你查到的東西告訴他們,因為他們查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告訴你。”周山榮對餘大鯤的斥責依舊耿耿於懷,忍不住抱怨道:“我就聽說,昨晚命案發生後,那名身穿員工制服從吳勝煌房間前經過時,聞到了一種廁所清潔劑的氣味,剛才你告訴他們林虎是清潔工,餘大鯤肯定以為林虎是兇手,所以才急匆匆的出去,一定是去抓林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