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楚市,易知偵探事務所。
葉如詩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桌上堆著一大摞卷宗,最上面赫然是小河邊村厲鬼索命案。
案件名稱起得很吸引人的眼球,卻是一起連縣級刑事案件都沒有評上的案件。
不過若是有人仔細研究過卷宗,就會知道這起案件的複雜程度並不亞於一些市級刑事案件,要不是小河邊村的周新和周柏陽做事的時候太過粗糙,留下了大量的線索,破案的時間絕不止兩天,稍有不慎,齊冰燕就會死於非命。
卷宗是白知易從平楚市刑刑警隊的檔案室裡買到的,因為偵探事務所與刑警隊長期的合作關係,他們從刑警隊購買一些案件用來研究和學習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當然,很多重要案件或多或少都會經過一定的刪減才會賣給偵探社,這起案件因為隱密級別太低,又不是什麼有名的警探或偵探處理,沒有刪減就直接到了葉如詩的手裡。
葉如詩仰面躺在沙發上,閉著雙眼,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她並沒有在睡覺。
她在想象,想象自己此時身在小河邊村,想象自己化身為沙必良查案。
首先是葛麗的屍體,屍體是所有兇殺案裡最重要的證據,葛麗雖然死了將近十天,但是屍體儲存完整。
可是以當時的情況看來,小河邊村距離縣城的檢驗科太過遙遠,想要對葛麗進行屍檢耗費太多的時間,一來一回,她雖然能夠得到葛麗的死因,但是恐怕周新也不會停止殺戮吧。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找不到致命傷的葛麗屍體其實在案件中並沒有作用。
那麼,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審問齊桂蘭,期望從齊桂蘭那裡鎖定幾名嫌疑人。
可是齊桂蘭是神婆,村子裡最相信惡鬼索命的人就是她,想要從她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幾乎不可能,即便是從這裡發現了周柏陽的動機,周柏陽當時不在場證明又會讓案件陷入死局。
另外,周松永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沙必良沒去過周松永的家,換做是她肯定會去問詢周松永,但是最多也只能證明周松永訛詐齊桂蘭這件事是周柏陽指使的。
還是那句話,周柏陽的確存在殺人動機,但是他沒有作案的時間。
如果不能在查案的過程中發現隱藏在其中的周新這個主犯,周柏陽永遠都是嫌疑犯,並不能在兩起兇殺案上給他定罪。
當然了,阮卓進提供的資料很重要,但是沙必良認定周新是主犯在阮卓進提供資料之前,僅憑這一點就是很多偵探無法做到的。
而且,他好像看穿了周新的作案手法,要不然也不會實施那個“捉鬼”的計劃。
真是一個厲害的刑警!葉如詩睜開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遺憾的嘆了口氣。
“年紀輕輕的成天唉聲嘆氣,當心變老太婆。”一名四十多歲儒雅的中年人走過來,他的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遞給葉如詩,有些好奇:“是什麼事情,也會讓你為難成這樣?”
“去……”葉如詩啐了一聲,指著小河邊村惡鬼索命案的卷宗:“這個,你看了嗎?”
白知易掃了一眼卷宗的名稱,點頭道:“看了,很不錯的年輕人,難怪能被你看中。”
“可惜,我還想著什麼時候拉他來咱們偵探事務所,現在也許沒有機會了。”葉如詩惋惜的說道。
“機會總是會有的,彆著急。”白知易安慰著葉如詩,掏出兩張鮮紅色的卡片,笑著遞給葉如詩:“這裡有兩張桃花莊園的邀請函,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送給這個年輕人。”
葉如詩驚呼一聲,一把從白知易的手裡搶過來,低聲驚呼道:“真的是桃花莊園的邀請函,不過……你不去嗎?”
“我去幹什麼,這些年輕人的聚會可不適合我們這些中年大叔嘍。”白知易揮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