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院子,天色已經黯淡了許多。
一般來說,農村裡的夜晚要比縣城裡來得早得多,再加上今天天空雲層很厚,導致夜晚來的更早了。
還不到晚上七點,大家已經用好了晚餐,準備洗漱就寢了。
齊冰燕的家很大,是三層的小洋樓。
尖尖的頂樓不適合居住,被當成了儲物間,二樓有四個臥室,一樓也有兩個,齊冰燕的父母已經離開了小河村去鎮上的親戚家躲避風頭,剩下的房間沙必良四個人可以隨機居住。
只不過因為之前鬧事的緣故,大家擔心周柏陽賊心不死,夜晚闖進來突襲,所以沙必良建議四個人都誰在樓上,這樣一來也好有個照應。
按照齊冰燕以往的性子,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得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洗漱完畢,沙必良接到了阮卓進的電話。
電話已接通,阮卓進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很明顯之前在車上對沙必良的一點點好感早已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憤怒。
沙必良把電話遠遠的拉開,知道電話裡的罵聲停息下來,他才重新拉近,對著電話那頭道:“罵了這麼久,想必你應該有了進展,要不然你也不會專門給我打這通電話。”
那邊的阮卓進似乎喝了一口水,過了一會才緩緩道:“你說的沒錯,我已經有所發現。”
沙必良動了動嘴皮,吐出兩個字:“說說。”
聽到沙必良理所當然的樣子,阮卓進險些再一次暴走,極力控制住脾氣,緩緩說道:“根據我的調查,小河邊村的兇手幾乎可以肯定是姓周的。”
你很成功的說了一句廢話,現在小河邊村裡姓周的佔了九成,加上週松永和周柏陽這些事情,說兇手不姓周我都不信。
沙必良在心裡吐槽,表面上卻點頭附和道:“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鎖定兇手的姓氏了。”
阮卓進似乎沒有聽到沙必良話語中暗含的諷刺,繼續道:“另外,新河派出所主管刑事的副所長周民強似乎有意阻攔我們辦案,要不是剛才有一名刑警偷偷告訴我,我恐怕連一點資訊都蒐集不到。”
“姓周?他跟小河邊村有什麼關係?”沙必良的身子微微坐直。
“他跟小河邊村沒有關係,但是他跟周柏光有關係!”阮卓進輕笑了一聲,他覺得沙必良猜錯的時候很好笑:“周民強和周柏光是兄弟,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嘿,難怪之前秦副隊長讓我們在必要的時候便宜行事,看來他們早已猜到這之間的聯絡,要不然也不會重點提醒我們兩個菜鳥刑警!”沙必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撫摸著剛剃乾淨的下巴,沉吟道:“阮警官,我想你先不要來小河邊村,暫時留在新河鎮做幾件事。”
你怎麼知道我想去小河邊村?阮卓進險些開口問了出來,想到臨走之前秦德的提醒,憋了半晌才緩緩道:“什麼事?”
“繼續去新河派出所消磨他們,既然秦隊長給了我們便宜行事的權利,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向縣公安局申請,強行讓新河派出所配合我們查案。”
“還有呢?”
“你利用關係查一查近幾十年以來周家人誰在外面有過不良記錄,或者曾經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或者有暴力傾向等心理疾病……”
“我查倒是沒有問題,可是如果他一直沒有離開小河邊村呢?”阮卓進也同意兇手是一個變態殺人狂,可是他不確定沙必良說的方法會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