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房間裡面的三人如何議論,徐涵秋緊跟著沙必良出來,歉疚的說:“對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七叔會對你這樣,他以前從不這樣的。”
沙必良頓住腳步,目光落在徐涵秋那張純真的臉龐,暗自嘆息了一聲。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可以說是少有的聰慧女子,身手也很不錯,卻對人情世故不甚瞭解,如方才帶著陌生人冒然闖進去,無論換作是誰,恐怕都會生氣吧,偏偏她卻不知道。
搖了搖頭,沙必良平靜的看著滿臉內疚的徐涵秋,淡淡笑了笑:“沒事的,我該說的也說了啊,他們信不信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不是說這個,是……”徐涵秋支支吾吾的猶豫著,她在權衡該不該說出自己拉著沙必良去找閻濤的目的,明明只是想告訴沙必良今天的發現其實完全沒有用,明明只是想讓沙必良打消查案的目的陪她去玩的,可是看著沙必良認真的眼神,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呵……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被打擊到的。”沙必良輕輕拍著徐涵秋柔軟的肩膀,灑脫的一笑:“天色不早了,今天咱們就到此為止吧,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加油。”
說著,沙必良瀟灑的離開了公安局,只留下站在原地一臉懵圈的徐涵秋呆呆的望著沙必良遠去的背影。
半晌之後,徐涵秋才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在慶幸沙必良沒有發現她的小算盤,可是沙必良剛才的話更是讓她鬱結在心:人家只是想找個朋友一起散散心,卻沒想到這麼困難。
一想到孔寶國放在沙必良手中的電影票和遊樂園的入場卷,徐涵秋又有些不甘心了,緊緊握住小拳頭,柳眉中溢位一絲煞氣:“我就不信了,我徐涵秋會搞不定你這麼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不知道被徐涵秋惦記上的沙必良坐在公交車上,腦海裡不斷將這些天零零碎碎的線索拼湊起來。從專案組開會開始,一直到剛才的情景,沙必良知道自己在專案組裡扮演的角色無足輕重,甚至可以說要不是閻濤擔心徐涵秋到處亂跑,他根本進不去專案組,哪怕他與這件案子的聯絡最為緊密。
換句話說,在閻濤的眼裡,自己就是徐涵秋的專屬助理。
但是,別人怎麼看輕自己是別人的事,沙必良永遠不會看輕自己。
下了公交車,沙必良順路吃了一頓飯,便回家早早的休息,昨天折騰異能折騰了一晚,今天實在太疲憊了。
在沙必良呼呼大睡的時候,另外兩個人阮卓進和魏白英卻沒有絲毫入眠的意思,他們一個在殺人車手消失的地方來回徘徊,一個正對著穆大爺軟硬兼施,想要找到穆春軍的下落。
次日清晨,又是一個豔陽天。
沙必良早早的洗漱出門,因為他還沒有回去銷假,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先去城東派出所了,徑直來到專案組的辦公室。
推開門,就聞到一陣香濃的香氣和哧溜聲,抬眼看去,卻是安成軍正埋頭對付一大碗麵條,周華如正低頭研究著檔案,閻濤正靠在椅子上假寐,聽到門開的聲音,眼皮微動,看到站在門口的是沙必良,旋即又閉上了眼睛。
昨晚閻濤的說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周華如更在欣賞沙必良了,他也明白閻濤不理會沙必良並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在暗惱魏白英和阮卓進,明明這兩個人所跟的線索更明顯,卻偏偏一直沒有訊息傳回。
這也就是在東河縣這種偏僻小縣城裡,若是在平楚市,閻濤也許早就拍桌子了。
想到自己老師的脾氣,周華如不禁微微一笑,朝沙必良點點頭:“你來了,坐。”
沙必良有些拘謹的搖了搖頭,道:“坐就不坐了,我還一點疑惑需要出去一趟……”
周華如微微抬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偷眼看了一眼閻濤,見閻濤沒有反駁的意思,揮揮手示意沙必良去做事:“出去的時候記得帶上徐涵秋,可別讓她再來這裡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