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德和阮卓進離開了之後,病床上的沙必良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耐著性子等輸液輸完,便迫不及待的辦了出院手續。
離開醫院後沙必良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往所裡趕去。
天空中的雨勢稍弱,在春風的吹拂下勾勒出一條條圓滑的弧線,頗有幾分和風細雨的景象。東河縣縣城的道路已經修繕了好幾年,情況確沒見好轉,尤其是地勢稍低的城東區域每逢大雨便會變成一片汪洋,很多經驗豐富得計程車司機每逢這個時候都會選擇從城南繞過去。
縣公安局在城南。
還沒有經過縣公安局前面的那條路,沙必良就已經感受了一陣緊張的氣氛——整條道路得一邊擺滿了警車,一名名穿著雨衣的警察神情焦急。
發生了什麼事?沙必良心中疑惑,有心想要找人詢問,可是誰會搭理他這麼一個小人物呢?
從縣公安局的門口經過,計程車繼續往前行,因為大雨的影響,道路上基本沒有什麼車,這裡還沒有開發,兩邊多是一些農田,就好像突然進入了田野一般。
坐在車上的沙必良正猜測著警察的動向,眼角偶然瞥見一個身穿綠色保安服的男子正在路邊緩緩而行。
縣人民醫院的吳虎?他被放出來了?沙必良微微皺眉,示意計程車司機停車準備下去接吳虎一程。然而就在司機踩下剎車的瞬間,沙必良見到了穿越到這個世界最難忘的一幕:
一輛黑色的摩托車不知道從那條道路上拐了出來,帶著摩托車頭盔的車手身穿著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在細雨中上下飄飛,如一隻雨燕一般飛駛到吳虎的身後,不等吳虎反應過來,騎手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利刃,藉著摩托車的力量一刀乾淨利落的砍掉了吳虎的腦袋。
吳虎的腦袋在空中翻飛的時候,那名車手在次用力踩下油門,單手持著短刀,朝坐在計程車中的沙必良輕輕一指,似乎在說:你就是下一個!
綿綿細雨中,車手漆黑的雨衣上下翻飛,渾身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殺氣,肆意而張揚。
沙必良透過厚厚的車窗玻璃似乎看見車手囂張而殘酷的冷笑,還有對方眼眸中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這種從來只出現在電影裡面的場景突然出現在眼前,沙必良嚇得手足冰涼,大腦一片空白,連基本的反應都來不及做。
要不是計程車司機及時踩下油門,沙必良絲毫不懷疑車手會衝過來殺死他們兩人。
“去……去哪裡?”司機緊張的扶著方向盤,惶恐的嘶聲叫道。按照道理,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往縣公安局走,可是縣公安局在身後,想要去就只有掉頭,掉頭的話肯定會遭遇那名殺人的摩托車手。
“往前走,去城東派出所!”短暫的失魂之後,沙必良回過神,使勁擰著大腿肌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注意道路狀況,別走死路,別走水路……”
短短的一條道路,此時竟好像一條通往地獄的入口,兩輛車如離弦之箭一般分開了淡淡的雨幕,在安靜的道路上上演著無聲的追殺。
短短几分鐘的路程,變得如此漫長而遙遠。
所幸的是,摩托車最終沒有追上計程車,計程車安然無恙拐入城東住宅區。
這裡是東河縣的新城區,這裡居住的人雖然比不上城中和城西,但是人還是不少的,尤其剛剛修建完成的商業步行街和小吃街吸引了不少吃貨們的光顧,今天雖然下雨,街道上的人不多,但影影綽綽的也有不少。
沙必良鬆了一口氣,扭頭透過玻璃朝後面看去,那名兇殘的殺人車手連人帶車不知何時已經沒了蹤影。
“沒事了……”沙必良長出一口氣,對前面依舊處於緊繃狀態的司機說道。
聽到沙必良的聲音,計程車司機渾身一鬆,失去控制的計程車險些撞在路邊的欄杆上,驚魂未定的扭頭看了幾眼,直到確定那個兇殘的殺人車手沒有跟來,這才虛脫般的倒在座椅上:“呼——嚇死我,剛才那一幕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