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到晚上啊。”
陳非凡笑裡帶著點調侃，“這個秘密適合晚上說。”
袁明月沒有說話，但靜美的臉龐悄然泛起一抹紅暈，她有點想歪了。
“小陳，我希望你能高抬貴手。”
胡金城走了過來，言辭懇切，態度低調：“德山他當村長慣了，又特別要面子，為了競選村長，昏了頭腦，沒想到做出這種無比荒唐的事情來。我替他向你道個歉。”
“胡局長，這不管你的事啊。”
陳非凡微笑著提醒，隨即反問了句：“難道他僱兇殺人，胡局長也參與了？”
“呃，當然沒有。”
胡金城忙不迭地否認。
隨即衝著趙雲卿使了個眼色，趙雲卿會意，馬上走過來，眼睛看上去水汪汪的，都溼潤了，她略微低著頭，低眉順眼的樣子，然後說道：“小凡，我爸錯了，可是他被帶走了，沒法向你賠禮道歉，我是他女兒，先替他向你賠個罪。”
說著，就向陳非凡彎腰鞠了個躬。
陳非凡淡然一笑，沒有表態。
如果口頭道個歉，配個禮，鞠個躬就能解決衝突的話，那這個世界就沒有戰爭了。再說了，趙德山是僱兇殺人，性質特別惡劣。
他陳非凡不是濫好人，這種要他命的矛盾，怎麼可能輕易就原諒呢。
“作為女兒，我也有錯。我應該從開始就勸阻他，否則，也不至於釀成今天的惡果。”趙雲卿繼續做著反省，“我也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說著，又向陳非凡鞠了個躬。
“小凡，你能不能向警察求個情，減少對我爸的刑罰？”
趙雲卿望著陳非凡，差點就過來挽住他的手臂撒嬌了。
“徐局長，這種事能講人情嗎？”
陳非凡微微一笑，把難題扔給了旁邊的徐強。
徐強愣了下，表情略微有點尷尬，但馬上擺出個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這件事事關重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絕沒有私情可講，必須秉公執法，否則，怎麼能服眾？”
“徐局長說得好。”
陳非凡笑著誇讚了句，然後對趙雲卿說：“雲卿姐，你也看到了，徐局長是位剛正不阿的好領導，法律面前，沒有私情，我也無能為力。”
趙雲卿頓時有些無奈。
“如果是單純的口角衝突，或者輕微肢體衝突，調解下就行，我也不會太在乎。”陳非凡繼續做著解釋，“但這件事性質太嚴重了，僱兇殺人，殺手還帶了槍。最可恨的是，殺手開槍打傷了小月姐，如果不是打偏，小月姐今天可能就沒法站在這裡了。”
趙雲卿看了眼袁明月，更加無言以對。
“雲卿姐，你想想，換作是你，你會輕易原諒嗎？”
陳非凡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趙雲卿。
趙雲卿露出個為難的表情。
雖然知道陳非凡鐵了心，但她還是囁嚅著說道：“小凡，我也知道我爸罪孽深重，但還是希望你能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我們終究是一個村的鄉親啊，低頭不見抬頭見，以後肯定還會共事的。”
“看情況吧。”
陳非凡給了個模糊的回應，“我現在心情不爽，等哪天我開心了，也許能給你爸求個情，至於警方能不能網開一面，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事到如今，趙雲卿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妥協。
平日裡無比囂張的趙明強，在強大的現實面前也徹底蔫了，連過來向陳非凡求情的勇氣都沒了，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