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睡了一覺起來,下半身比昨天更酸更痛,起床都要了他半條命。
裴景川本來想著今天直接不去了,但是他提前沒有告假,若是不去的話,日後不知又要被如何報復,無奈,只好硬生生咬著牙起來了。
楚明月如昨日一般為他更衣,送他出門,而後回了望舒居,從嫁妝單子裡挑出來了幾件貴重的物件。
丫鬟含珠滿臉心疼:“少夫人,真的要把這些東西都送給那位符夫人啊?”
楚明月點點頭:“你別覺得心疼,官場來往都是要送東西的,何況第一次嘛,就是得從我嫁妝裡挑東西出去送,才會讓婆母和二爺覺得我體貼啊。”
含珠嘆了口氣,只好依言去辦了。
很快,楚明月就帶著厚禮出門,去了符府。
符清風帝師親子的身份鮮為人知是有原因的。
當年,帝師符陽舒準備讓符清風娶一位重臣之女,但符清風早已經有了心上人,又不願意讓自己的心上人委身做妾,跟符陽舒大吵一架以後直接自立門戶,再無往來。
當然,所謂再無往來是符清風認為的。
符陽舒對待這個孩子,還是很上心的。
那位符夫人是市井出身,想必是被出身所累,她嫁給符清風這麼多年也沒融入京城的權貴圈子,所以楚明月這次登門信心滿滿。
事實也如楚明月所料不錯,即便她提前沒有往符府遞帖子,也輕易見到了符夫人。
符夫人很年輕,瞧著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穿一襲粗布短打,看著雖然利落,卻不成體統。
楚明月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符夫人,今日貿然來訪,還請符夫人不要怪我失禮。”
符夫人笑得爽朗:“二少夫人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您不嫌棄我家門庭寒微就好了!”
楚明月笑了笑。
符夫人將她眼底藏不住的輕蔑看得清清楚楚,乾脆開門見山:“二少夫人今日登門,可有什麼要事?”
見她主動挑明瞭話頭,楚明月乾脆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了:“實不相瞞,如今我家夫君在你家夫君手下做校尉呢。”
“我家夫君出身侯府,被侯爺和侯夫人捧在手心,當眼珠子似的疼愛,這次去金吾衛府,也是奉了聖旨去的,可沒想到,昨日剛去金吾衛府,就被你家夫君給罰了。”
符夫人眼睛一瞪:“竟有此事?我都不知道!”
楚明月微微頷首:“所以我今日過來,便是想托夫人給中郎將帶句話,請中郎將對我家夫君多些耐心,他畢竟是奉旨去的金吾衛府,事情鬧大了總歸不好。”
“二少夫人放心,這話我一定帶到。”
“那就最好不過了。”
事情盡在掌控,楚明月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真誠,又說了幾句話,便留下禮物起身告辭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到了廳裡。
那人五官線條鋒利,身穿一襲粗布衣衫,衣袖半挽露出一截肌肉健壯的小臂,正是休沐在家的符清風。
符清風走到符夫人身後,輕輕為她捏肩:“辛苦夫人出來應對了。”
符夫人放鬆了身體享受著,還不忘道:“這位二少夫人為了她家男人,也是煞費了苦心了,你看這禮單上的東西,一個比一個貴呢。”
符清風笑了笑:“只可惜,二少夫人來錯了地方。”
“嗯?”
“她應該去啟蒙私塾。”
他這中郎將可不是啟蒙私塾的先生,哪有那麼多好臉色給裴景川?
他本來是想公事公辦互不招惹的,誰讓裴景川壞了規矩在先?若不好好懲治,這金吾衛府還不反了天了。
符夫人忍不住輕笑兩聲:“不過這位二少夫人身後可是晉陽長公主,你以後還是收著點吧。”
“都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