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水泥路上，從宿舍樓開始，整整過了五分鐘，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
林笑打破沉默，“我看你力氣挺大的，每天是不是很注重鍛鍊啊？”
曹鳳終於捨得看林笑一眼，不過很快看向前方，冷冷道，“粗活做多了力氣就大了。”
林笑聞言，視線下移至曹鳳垂在身側的左手，她膚色偏黑，手掌硬繭遍佈，是一隻勞動人民的手。
曹鳳似乎很介意林笑看她的手，倉皇地把雙手揣進迷彩服外套口袋裡，加大步子往前走。
林笑小跑著追上她，“我是豐城人，你是哪裡人啊？”
曹鳳說，“一個很落後的西部山區，不值一提。”
林笑跟在她身邊，“我們還挺有緣的，我老家也在西部一個落後的山區，只不過最近幾年有政府資助，每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很多。”
只聽曹鳳一聲嗤笑，“挺好的，我老家可就沒您的那般幸運了，那邊連當官的都自顧不暇，窮得鳥不拉屎，我們家過年都不想回去。”
“是哪裡啊？”林笑心裡唏噓一聲。
曹鳳說，“川城，那邊的山比豐城還大。”
林笑激動道，“我們也算同鄉，十幾年前豐城也是川城的。”
曹鳳這才勾勾嘴角，“嗯，同鄉。”
遇上同鄉，林笑話匣子一下子開啟了，“對了，你想考哪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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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鳳不答反問，“學委你想考哪所？清華？還是北大？”
林笑抿抿唇，笑著搖了搖頭，“都不是，我想回豐城。”
曹鳳略微訝異，不過想到韓簡書也就明白了林笑的用意，道，“我想去豐大。”
林笑抬頭看她黝黑的側臉，真心實意地說，“好啊，那我們搭個伴吧。”
“只是我理科成績還達不到211高校最低分，豐大可是前十的985高校，我…”
“沒關係，我可以輔導你，你家住哪？方便去清華圖書館嗎？”
“我家就在清華圖書館旁邊的老城區，騎腳踏車來往不過十分鐘。”
“那好，我每週六都會去清華圖書館自習，你也來。”
“好。”
軍訓第一天下午主要練習基本軍姿，二月的天氣偏冷，太陽威力不大，但長時間的定身訓練令不少學生叫苦連連。
林笑可能在軍訓前沒去算卦，上午到宿舍巡查的女教官就盯著她訓，還讓她當喊口號的，每回都要她把嗓子喊痛了才放過她。
中場休息期間，秦壽春領著年級老師巡查各班，聶清也在其中。
巡到五六班編成的大班，聶清走到學生中間問候訓練狀況，看到林笑坐在角落裡捏著礦泉水瓶發呆，便走到她面前蹲下，“笑笑，還適應得過來嗎？”
林笑抿抿蒼白的唇，“可以。”
這一出聲，聶清平坦的眉心立馬皺成了山川，“嗓子怎麼會啞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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