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叔,自然是我。”
正當子夜持劍逼迫雪狐說出它口中的“他”是誰的時候,從黑暗中有人緩緩顯出身形。子夜皺眉,燦金色的光打下,正照在對面人身上。
是魏秋雨。
子夜想如果自己記憶沒出問題的話,那眼前人就該是魏秋雨。她對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印象普遍不太深,但好在她記憶力驚人,再加之她與魏秋雨見過的那一面時間還不算久遠,不然搞不好真的會忘記這是誰。
“沒想到吧?最後會是我贏了你。”
魏秋雨笑著揚了揚手裡那束髮出淺淡銀色光亮的藥草,她擁有一張不會讓人討厭的臉,即使是如此得意的模樣也很難使人生出反感,反倒是有些嬌憨在。
不過子夜現在也沒心情去關心她的表情如何,更需要關心是她手裡那一束藥草。
葉尖匙形,乍一看與尋常藥草毫無區別,但細細看卻能在其上尋到被十字切割的半月。另外它周身閃著微弱的銀光,尤其在半月處格外明顯。這已經不用猜測了,子夜在拿到任務單子的第一時間就將上面的內容背得滾瓜爛熟,此時若是再想不到,她真該以死謝罪。
“這是益靈草?”子夜疑惑地開口問道,不過與其把這當做是在詢問,倒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因為緊接著她便自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沒錯了,這就是益靈草。”
她的心情略微有些微妙,被人不聲不響地贏下勝利,以她的性格很難做到平靜對待。然而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失敗的苦果,是亂髮脾氣打翻碗盤還是欣然接受而後吞下這顆名為自以為是的爛果子,只看她個人。
不到片刻她便冷靜了下來。
“恭喜。”
她始終盯著魏秋雨看,一雙眼裡裝滿了赤誠,讓人瞧不上半分不妥來。不過要一定要人從中挑出錯的話,那那必然是她眼裡的淡漠,似乎誰輸誰贏都與她無關。
“你?”魏秋雨疑惑地開口,“你不生氣嗎?奇怪,再這樣下去你就要輸了,可為什麼不來和我爭奪呢?”
這是什麼鬼話?子夜無語地扯扯嘴角,心道自己最近是命裡犯了什麼神仙,才會老是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傢伙。
難不成是沒人爭奪沒成就感?她只覺得眼前人思維很有問題,不,不光是眼前人,她最近遇到的很多人都是這樣。在她看來能夠毫無傷亡解決問題才是關鍵,但那些人眼裡似乎不是這樣。
一件最簡單的事情都要拼個你死我活,可這件事本身不需要那麼麻煩。
比如現在,子夜並不想與對方起任何爭執。她承認自己在看到益靈草時心情有些微妙,又不可避免地起了羨慕之心,但要她無理由地主動爭搶?那簡直是在做夢。
“你說的人就是她麼?”子夜低頭看向雪狐,這隻膽小的雪狐早早開始就嚎叫,生怕子夜真的弄死它。
雪狐忙不迭地點點頭,並用眼神示意魏秋雨,也不知是在求對方來救自己還是有別的用意。子夜看它這副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捫心自問到目前為止還沒真的傷過這隻胖狐狸一根毛,怎麼就這麼比不上人家魏秋雨登個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