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嗎？呵，我們本來能夠一起離開這裡的，是你放棄了這個機會。”姜媛的臉上已經不再流露出任何關於失望的神情，只有輕蔑，“果然，人類都該死。”
子夜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黛，那個痛恨人類的黛。
然而黛對於人類的痛恨還算情有可原，人類的剛愎自用導致他美好世界的坍塌，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有資格痛恨人類。
你又是為什麼呢？姜媛。
姜媛每一步都走的極緩慢，但所到之處必有烈焰過境。不知不覺間火焰已經將整片林子都吞納其中，這裡曾是一片灰白但現在卻被甩上暗紅色的漆。同時姜媛也沒打算直接弄死她，似乎還想再看她如何垂死掙扎。
沒有太多的考慮，子夜便往後一躍踢走了昏迷的老鄉。雖然這傢伙怎麼看都是個沒良心的人，但到底是被自己打暈的，她還是選擇負些責任。
濃煙四起，林子一旦燒起來便永無寧日，在將其中的事物燃燒殆盡前不會停止。子夜自然也考慮到了這點，她忍不住要暗罵一聲，恨不得把各大王朝頒佈的“燒山令”擺到姜媛面前，告訴她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她也沒覺得自己會輸。
灼眼的吞噬星源瞬間綻放，在一片赤紅中格外不顯眼，甚至要與其融為一體。但見過吞噬星源真正力量的人都會明白，這是人世間獨一無二的毀滅之力。甚至不誇張地講，只要本體靈力最夠，不管是人是神都得栽在吞噬星源的灼眼光芒中。
“這就是你的力量嗎？”
女子沙啞的聲音從金色光芒下傳出，而後血色翻湧而出，無數燒焦的屍體被巨大的氣浪推上天空，最後零零散散地下落。子夜看到這場面不免又要噁心一番，儘管在她失去意識的時間裡，她曾見識過比這更噁心的場景。
“完全不夠看。”
說這話時聲線已經完全迴歸為姜媛該有的聲音，足夠清澈的同時也很冷漠。她整個人被裹在烈焰中，看不到任何表情，但子夜總感覺她臉上該有濃厚的嘲諷意味。
總不能如此被人看扁。
子夜身周的吞噬星源幾乎具象化，燦爛的光芒在渡關山中燃放。她心情複雜地看向姜媛所在位置，那是能將黑夜變作白晝的恐怖力量，沒有人能夠抗得下一擊。
對，本該沒有人。
在那足以撼動大地的衝擊力過後，暗色火焰被澆滅，但仍有女子嘻笑的聲音。
“只有這點能耐的話，你還不如乖乖等死。”
與此相伴的是她如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在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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