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誤以為這二人交情匪淺，於是便提出了壓在心頭的疑惑，殊不知這二人也是剛搭沒多久的伴兒。更不知道子夜在這個時候都還未全盤信任姜媛，多年來與人相處的經驗告訴她，姜媛這個人不能信。
“抱歉。”馮振又垂下頭，這絕對是他人生最落魄的一段時間，給人低眉順眼的次數史無前例的多。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子夜壓下內心的煩躁，似笑非笑地說道，“可如果姜媛知道的話，那我還要你有什麼用呢？不過說起來現在情況也差不多，現在你也是個沒用的傢伙。”她說話毫不留情，讓馮振臉上頗有些掛不住。
“我並不著急，你也無須害怕。”子夜起身拍了拍馮振的肩，他們在身高上的差距並不大，“放心，你那兩個兄弟不會有事的。”
“只要你能找到。”
她轉身拉開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門，卻並未收力，哐噹一聲，這下徹底報廢。
“這個門你能修嗎？”子夜拽著剛摔下的門一臉困惱，這並不符合她最初的期望。馮振在她身後呆若木雞，良久後才應了句能修。
這下她才安然走入，將那扇門與屋外的夜色全部留給馮振。
次日清晨時子夜被姜媛拉到門外，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但總結起來只有一箇中心意思，那便是姜媛對於這三人非常不滿。
“你昨天和他們聊的不是挺來的嗎？”
“不一樣！”姜媛抓了抓頭髮，煩得要死，“那個周延他、他居然還想調戲我！氣死我了。”
子夜扯扯嘴角，心道明明你自己看起來也挺樂在其中。不過她沒這麼說話，而是安撫道，“再過段時間，他們暫時還有些用途。”
“可是我真的很討厭他！油嘴滑舌又異想天開，現在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麼？”姜媛話中對於周延可謂極其厭惡。
“放心，我會讓他閉嘴的。”
她有些和稀泥的意味，只想把姜媛的情緒暫且安撫過去。
不過事後她也確實有去威脅過周延，那的確不是個聰明的人，起碼比起老大馮振來說他蠢的可憐。周延並不服氣子夜的命令，但對她的武力百分百認可。為了小命著想他之後再沒有和姜媛搭過話，起碼明面上是這樣。
他們並不算是在渡關山內漫無目的前行，子夜偶爾會把從蘇木記憶裡看到一些東西告訴他們，以此來保證不會走到奇奇怪怪的地方。而如果被問及她為何會知道這些時，她往往會陰沉著臉裝出不耐煩，以免被人誤會。
久而久之，他們便覺得子夜來過渡關山，只有姜媛看出了不對。
這些全部都與她講述的過去不一致。
但子夜一點兒都不在乎姜媛會揭穿，她賭姜媛不可能。她能夠看出姜媛對自己的依賴，在這種情況下姜媛絕無可能斥責她是個騙子，甚至會成為自己卑劣行徑的證明。
於是她的謊言越來越多，但姜媛一個都不揭穿。她永遠不可能揭穿子夜，除非她們二人的關係徹底惡化，或者發生某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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