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姝的第二次邀請來得非常快,請帖由冷麵的公孫遂送入。
彼時她已經為江逾白另開了房間,不過江逾白這人若是不麻煩的話就不是他江逾白了。公孫遂來時,他正在坐在子夜房間裡和客棧老闆的女兒談笑風生,得了公孫遂好大一個白眼。
“我會準時去的,勞煩公孫公子來此一趟了。”
子夜聽到訊息便火急火燎地往回趕,入眼便看到了翹著二郎腿的江逾白,以及一旁看著公孫遂眼裡冒光的客棧千金。頓時間心頭火起,差點沒把江逾白從窗戶扔出去。
不過礙於公孫遂還在此處,她強壓下火氣,擺出假笑應付了有半個多時辰。
待到人盡數離開後,她才苦口婆心地對江逾白說道,“你兒子都六百歲了,您老能不能收收心啊!”她那位好友要是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後孃,還不得把荒木閣給拆了?
“什、什麼……!”
門外傳來砰然響聲,不可思議的少女已經顧不得什麼禮儀,踹門而入。
“你說清楚!你有兒子了?”
江逾白自認魅力不小,荒木閣中三千姬妾個個美如天仙,絲毫沒人介意當個便宜娘。他就不信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孩能有什麼怨言,格外耿直地點了頭,看起來他還挺有理的。
得,這下又傷了少女心。
子夜頭疼地看著那扇已如風中殘燭般的木門,心道江逾白這還真是罪孽深重。她上前為痛哭流涕的少女遞上一塊手帕,這是剛從少女的姐姐處順過來的,這下正好用上。
然而不等她再說兩句安慰的話,她就已經被少女用過的手帕糊了臉。子夜一臉懵的抬起頭,對面的少女憤憤地看著她。
“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這都是什麼事啊!
丟下這句話後,少女毅然決然地跑出了房間,像是在經歷什麼悽苦訣別一樣。子夜將糊到臉上的手帕甩到桌上,指著江逾白不知道該說句什麼好,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最後她也憤憤地瞪江逾白一眼,把少女瞪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眼神還給了江逾白。
好在客棧千金哭歸哭,卻沒怎麼流鼻涕,不然子夜當場去死的心都得冒出來。
她坐著一想這事越想越不對,她心道江逾白那兒子又不是自己逼著他生的,憑什麼這一眼得瞪到她身上?如此一來她更是火冒三丈,看向江逾白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嘖……你想做什麼?”這種眼神,江逾白自然也感受地到。
“隨便踐踏少女心的傢伙,遲早會遭報應的!”
她憤然拋下這句話後便奪門而出,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準備平復下自己的心情。而這一平復就是一天一夜,她最近時常會陷入不自知的靜坐中,儘管這對於修煉來說是件好事,但她還是儘量避免著這種事情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