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簡單的多。
第二日城裡便傳出了醉香閣死人的訊息,儘管容繁想要將這個訊息攔下,但他歸根到底小屁孩一個,到最後什麼作用都起不了。
這個訊息在下午他們要離開時傳至子夜耳中。她象徵性地抹了幾滴眼淚,特意裝作一副站不穩卻又要強撐著去醉香閣的模樣,成功把容繁騙了過去。
最終她在回到小村落的一個月後投河而死,她沒打算讓林家那個傻兒子背上克妻的傳聞,那樣他的未來就真的玩完了。臨死前她故作病弱地在家中躺了很久,讓所有人認為她對丁康情根深種,最終死的合情合理。
“姐……”
睜開眼前,她隱隱約約聽到有少年在自己身旁喊叫,聲嘶力竭。但她不願理會,又沉沉閉上了眼。
“回來了。”
她於水鏡前醒來,步伐不受控制地自行邁出。清醒時已經身處水鏡面前,銀月倒映於水塘之上,她側身望去,那是一輪圓月。
“姑娘已過第二關,請跟隨在下返回樓中。”公孫遂出現的恰到好處,時間點像是被人為精心計算過的一樣,不允許選手有任何沉溺其中的跡象。如果有,必須將其立刻連根拔除。
子夜點點頭,“是圓月啊……”她收回對圓月的視線,甩袖隨公孫遂回到了花神廟中。
那其中早已有不少人在等候,不時有女子抽噎的聲音發出,身旁其他人紛紛上前安慰。事實上她是在其中耽擱時間最長的人,由於丁康不死必然會為“容初”帶來很多麻煩,故而對於她們來說活在幻境中最大的問題便是丁康。
然而幾乎沒人去考慮要將丁康殺死,除了她。
子夜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擺出最擅長的假笑,她打算以此來應付所有人的視線,正對面公孫遂面無表情地為眾人解釋原因。
照本宣科、不做半點修飾。
相較於冷冰冰的公孫遂,眾人顯然更期待子夜來為他們講解當時為何能狠下心去殺丁康。在他們的觀念中,再大膽的女子也不能殺死一個身形健碩的男子,尤其丁康似乎還擅劍。
她抿唇笑道,“巧合罷了。”而後便識趣地閉上了嘴,此刻必然有人不願她多言。
她並不與那些姑娘們坐在一處,僅是獨坐在原位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將茶水灌入喉中。
那些姑娘們可以沉溺幻境難以自拔,可以為了幻境死去的弟弟而悲傷個十幾二十天,甚至可以期待在此回到幻境中的一天,但她不行。
修道者修的便是本心,若將本心失去,耽於一時的幻象中,這道算是廢掉了。
有時太過真實的幻境必然會影響人的精神,她靜坐在一旁感慨到。
即便她早先在幻境中時已經警告過自己不能付出情感,但那個名叫“容繁”的少年還是令她用了心。然而那又如何?再真實的感情到最後都必須剔除出記憶,只因那於她不利。
第二層考核直接將半數的人全部淘汰,來者多是有名望人家出身的千金,最次的一等:也是花落城富裕人家的孩子,她們大多數連半個月都沒活過。甚至有人醒來第一天就要死要活,最終被當做奪舍的妖人燒死了,實在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