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謝安寧帶有殺氣的眼神，子夜問道，“你知道為什麼睿睿看起來很軟弱嗎？”
“怎麼？”
“還不是因為有你這個兇悍的娘。”
子夜在木凳上正襟危坐，抬手連擋三枚飛刀，頗為輕鬆。謝安寧說到底不過一個武藝稍好些的普通人，她的飛刀哪怕化臻入境都無可能傷到子夜半分，要想擋下輕而易舉。
“被戳到痛腳了？”
謝安寧瞪她一眼，又說道，“我兒子聰明著呢！再說睿睿也只是不擅長拒絕人而已，這才會被旁人欺負。對，尤其是你！別老欺負我家小崽子了。
“我哪有！”子夜做出個委屈的表情，假的很。
“不過我說真的，你要還這麼養他，他以後估計也就是這樣了。”她用她淺薄的育兒知識勸著謝安寧，雖然淺薄，但她就是覺得自己比謝安寧那種溺愛放養式育強得多。
“你又不能做他一輩子的保護傘，睿睿也遲早要長大的啊。偶爾也可以讓他自己去處理問題……”
謝安寧終於察覺到了哪裡不對，“比如看著他被你忽悠？”一雙杏眼瞪向子夜，冷冷地看著她。
“沒有、沒有。”她訕笑兩聲，心中卻道這女人直覺準的可怕，一猜一個準。她用手指點著木桌，又說道，“我不過是在問他一些簡單問題而已。”
“渡關山麼？”謝安寧挑挑眉，問道，“你怎麼對渡關山有那麼大的興趣，那兒是個廢墟，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我是來找人的。”子夜拿出自己之前糊弄謝睿的藉口。不過這倒也不能算是藉口，畢竟是實打實發生的事情，也是她目的所在。
“不要拿忽悠睿睿的事情來忽悠我。”謝安寧皺眉，她以為子夜會和她說實話。
“這就是事實。”子夜無奈攤手示意到。
“那好吧，暫且相信你。”謝安寧倒也懶得和她追溯真假，接著這個話題便說了下去，“那你都那個朋友恐怕是回不來了。”
“為什麼？”
“因為渡關山吃人。”謝安寧指著她說道，“尤其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死在那兒都人比你想象的更多。我知道，你們很多人都覺得渡關山藏有可敵國的寶藏，但是那東西從來沒人見過，到現在都沒有。你的朋友不該打渡關山的主意，你也不該為了他而犯險。”
“傳聞罷了。”子夜的手指扣到了桌上，輕聲敲打起來，“你覺得我會怕這種傳聞嗎？”
“那不是傳聞。”謝安寧的聲音冷靜的可怕，子夜深感自己似乎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謝安寧。她緩緩開口道，“子夜，那不是傳聞。渡關山真的有屍山血海，那是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
“你去過？”
“那又怎樣？我去過，這是一個作為過來人的建議。我勸你聽我的，不然沒人給你收屍。”謝安寧的姿態很強硬，子夜也明白她這是好心勸告，然而她不覺得這能阻礙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