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渙目光灼灼地坐在對面,彷彿在審視犯人一般,才緩和不久的氣氛在此刻蕩然無存。不得不說,他靜坐時雖如天生雪蓮般清雅,彷彿不問世事,但目光卻銳利如尖刀。
“你在懷疑什麼?”
“沒有。”
雖然如此說到,但顏渙的表情並不能佐證這一點,甚至,“質疑”這兩字已經明明白白地寫在了他的臉上。
“這玉佩能儲存靈魂不假,但是我拿到的時候這裡面什麼都沒有。不要說靈魂波動,我甚至一度以為這只是塊裝飾用的玉佩,至於後來為何會出現靈魂波動,那就是另一件事了。”子夜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那個故事與你無關,也與中承無關。”
她還是同顏渙將事情解釋了一番,儘管她臉上寫滿了“愛信不信”四個大字,並且看起來也不是很願意再與他就此事交談。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她往窗邊瞭望一眼,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昏黑。“天色已晚,顏公子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顏渙輕笑一聲,沒多說什麼,直接起身前往櫃檯結了賬。臨走前仍是語重心長地告誡道,“還望子夜姑娘能謹記顏某所言,唯有此事……”事關生死。雖然未能直接說出,但他的口型很明確,一眼便可辨認。
在同子夜對視一眼後,他仙姿縹緲地走出客棧大門,順便帶走了一眾目光凝視。
“莫名其妙。”子夜坐在位子上喃喃自語。
片刻之後她站起身想要招來小二結賬,卻被告知已經由顏渙一併結清,包括之後的房錢。那客棧小二還詳細地與她說了半天顏渙的大方,華榮客棧中的客人非富即貴,來這兒大部分也都是有錢人,可因為大方被小二跨上天的估計也就顏渙一個。
“顏公子與那些俗人不同!”這次換了個小二,提起顏渙格外崇拜。去房間裡通知子夜那位似乎有些沉默寡言,沒有工作時就待在牆角,並不多言。
“咱都是俗人,像顏公子那般仙人與咱的差距那可大了去!”這小二哥名叫樂凱,格外健談,相比起角落裡那位來,他顯然更加適合小二這份工作。
“誒,姑娘可別看他了。”樂凱順著子夜的目光往角落一瞄,正是抱著選單站在角落裡的同行。他越看越有些恨鐵不成鋼,有些可惜地說道,“涼白那小子就是不會說話,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不會說話?他又不是啞巴。”子夜又往那邊瞟了一眼,就是這個小二,剛才喊她的聲音還不小。
樂凱把肩上的抹布一甩,險些甩到子夜臉上去,子夜避了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這動作有多不合適。“誒呦這位客官,對不住了。”他這道歉聽著很不誠心,不過子夜懶得和他計較,隨便擺擺手權當自己無所謂。
“沒事,你繼續講。”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半步,堅決不要再被樂凱的習慣給甩到。
樂凱得了她的饒恕,又講了起來,“唉……他還不是個啞巴呢!好歹那張臉還能攬幾個女客人,加上那張嘴後就只能把人趕走了。”見子夜目光逐漸不爽,小二又補充到,“咱可沒有說那些女客人的不是,您可千萬別誤會。”
子夜翻了白眼,敷衍地應付兩句,這小二心裡要是沒有這種意思才是見鬼,不過她懶得和個小二多辯駁。辯駁最終的結果就是互相認為對方是傻子,只有這一種結果,所以她不準備浪費時間在這之上。
“那你店裡還要這種人?”
“嘖……這小子手腳勤快麻利,又很聽話,除了說話不好聽外也沒別的缺點。再說了,涼白這小子來歷不明,聽說是掌櫃親自送過來的,管事的那邊也不敢多說什麼。”樂凱換上一副八卦的神情,來了精神。